崇祯元年被召回朝廷担任营缮主事,因为治水有功晋升为了工部的员外郎。在某些人的怂恿下,华允诚带头联络同僚,发起了罢免海运的上书。
当崔文升的详细奏报传来之后,听说这些码头工人不是前往衙门哀求,而是围住衙门对官吏进行胁迫,而且提出的诉求也不是指向海运。华允诚自然是勃然大怒,他不愿同叛逆为伍,因此再次联系众人上书,准备要求朝廷对这些目无法纪的奸民进行镇压。
马世奇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华允诚的请求,自己的门生就已经上门讲述了夏允彝对这件事的看法。
夏允彝对于工人的同情态度并没有打动马世奇,只是让他觉得夏允彝有些妇人之仁罢了。但是夏允彝有一句话却让他细细的思考了许久,那就是墙头草是不会被人看重的言论。
其他人说这话不过是让马世奇点头认同,但是深受崇祯喜爱的夏允彝说这样的话,便立刻让马世奇意识到,这也许也是皇帝的看法。
被其他人看不起,终归还有翻身之日,但是如果让崇祯记在了心里,恐怕就是永远被打入另册了。马世奇才刚刚踏入仕途,正是想要有为的时候,岂肯跳入这样的火坑。
当晚,马世奇去华允诚府上赴会,一是亲自拒绝了再次联名上书要求镇压工人;二是劝说华允诚和其他人应当坚持原先支持工人的态度,但是淡化罢免海运的提议。
不过华允诚和大多数同僚都不愿意听从他的意见,毕竟马世奇在京城还只是一个无名之辈而已。在他们看来,邀请马世奇署名,已经是给他扬名天下的机会了,现在这位刚刚踏入仕途的新科进士,居然还想要反客为主,在上书内容上指手画脚,这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第二日,内阁再次收到了以华允诚为首的36人的上书,对于这些官员的转变立场之快,黄立极只是稍稍翻了翻就丢在了一边。
之所以黄立极会有这样嗤之以鼻的心态,那是因为崔文升和沈廷扬还有一封密折上奏,其中说明淮安卫发现清江浦发起的工人罢工还有内情。
当地士绅因为利益受损,借助运河上的船帮和本地恶少,故意煽动工人起来闹事,结果因为报酬问题起了内讧,某林姓士绅失手打死前去交涉的帮会头目,这引起其他帮会头目的不满,愤而报官。淮安卫因此出动,抓捕了为首的四家士绅,三家地主还有一些商人。
有了淮安卫拿捕的人证和物证,现在谁还打着工人罢工要求罢免海运的,自然就成了谋逆的同谋了。
华允诚等人若是安静的等待工人罢工事件平息,那么说不定黄立极还能对他们从轻发落。但是他们现在又这么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想要镇压工人,怎么看都有灭口善后的嫌疑。
黄立极已经下了决心,要拿这些继续跳出来的官员作法,来个杀鸡儆猴,免得还有人对海运事务念念不忘。
放下了华允诚等人的上书后,拿起大明时报的黄立极又感到头疼了起来。苏长青这篇《论人民的权利和义务》终于让某些人忍不下去了,要求内阁召大明时报的主笔孙之獬进行质询。
张瑞图在他面前拿着报纸咆哮了半天,说这次孙之獬不把苏长青交出来,就应当解除他大明时报主笔的职务,不可以让这个小人继续把持时报,攻击君父和圣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