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总觉得,独孤予这辈子真是过得没有人样,真是苦的人神共愤。
他从没有想到过,将来有一天,他会嫉妒独孤予的幸福嫉妒到抓心挠肺,嫉妒到心理扭曲。
慕容策捡起地上的食盒打开,里面三层,是三大盘的饺子,他顿时就笑了。
他想起独孤予成亲的第一年,秦青谣来请他去王府过年,身为他好兄弟的独孤予还挺不乐意。
他们三个人一起包饺子,独孤予看不惯秦青谣跟他多说话,总是捣乱,他们三个一起玩儿**,秦青谣总是赢,他还记得她那时候肆无忌惮的笑声,那么的灿烂。
他们一起守岁,一起放爆竹,竹子燃烧会发出很大的响声,秦青谣那么高兴。
慕容策心情很好的把食盒抱回屋,趁热吃了,这么好看统一的形状,一看就是秦青谣的手艺,味道很熟悉,很美好。
这书舍里有两个夫子,一个打杂看门的,所以秦青谣送了三大盘过来,肯定是三个人份的。
但是慕容策并没有那个分享精神,自己一个人关起门来大快朵颐,吃完撑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当过了个年。
秦青谣见独孤予把乐音抱回来,自己抱着大胖儿子,兴冲冲的走过来,“老公,我们家小崽子会叫爹了!”
说完戳了戳小不点的脸蛋,“快,宝贝叫一个,叫爹。”
小无忧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嘴角还挂着口水,甜丝丝的喊了一声,“爹”
独孤予感觉被人一箭射中了红心,全世界都灿烂了。
伸手把大胖小子从秦青谣怀里接过来,左右抱着闺女,右手抱着儿子,凑过去在媳妇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小乐音咯咯笑着捂住了弟弟的眼睛。
“青青,马上就要过年了,这镇子这么没什么好东西,过年肯定一点都不热闹,我们去一个大一点的城池过年好不好?”
“而且无忧已经一岁多了,还没见过雪呢,这里冬天不下雪,即使下了也很我们趁现在往北走怎么样?”
“去找一个繁华热闹会下雪的地方过年,还可以堆雪人,打雪仗。”
秦青谣想了想,小崽子正是渐渐懂事的时候,好奇心和模仿力超级强,一直在院子里呆着确实不如出去转转。
“那行,我们什么时候走?”
独孤予,“明天吧,反正这房子是租的,我们带着点必需品就是了,我现在去收拾东西。”
秦青谣,“”
虽然觉得太突然了点,但是这种说走就走的激情确实是让人无法抗拒。
“可是乐音”
独孤予,“乐音早就说夫子教的太简单没意思,她不需要再去书舍了,以后咱自己教。”
乐音,“可是新夫子教的很有意思,我还是挺喜欢听他讲课的。”
独孤予,“那要不你在这里再读两年,两年后爹娘来接你。”
乐音一脸晴天霹雳的表情,迅速的抱紧了爹爹的大腿,“不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玩儿的,我还是个跟爹娘弟弟一起去打雪仗吧。”
独孤予一脸老心甚慰的摸了摸乐音的狗头,“乖”
慕容策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把三个盘子洗干净,又亲自修好了食盒的手柄,准备去隔壁归还、道谢、顺便接乐音来上课。
可是在门前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直到房东过来。
“您有什么事吗?”
“这家人呢?”
“他们已经退房走了,去外地,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
慕容策,“”
他倒是不知道独孤予也有做逃兵的潜质,而且还逃得飞快。
但其实独孤予只是明白了人生苦短,时间要花在值得的地方。
他疼老婆陪孩子时间都嫌不够,哪里有时间去跟外人唧唧歪歪,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完全不值得他浪费时间浪费心思。
所以他没空去收拾黄小花,也没空理会与慕容策之间的旧怨新仇,他选择带上老婆孩子去海阔天空。
把所有讨厌的人和事都远远的甩在身后,生活如此美好。
十年后
独孤乐音十五岁了,长得盘靓条顺亭亭玉立,站在那里不说话不动的时候,真是能迷死全天下八成的男人,剩下一成婴儿一成基。
这话是她亲爹独孤予说的。
从乐音六岁以后性别特征明显了起来,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个水灵灵甜滋滋的小姑娘了,独孤予就开始像防贼一样防着接近她的所有男性。
下到八岁上到八十,看谁都不像好东西。
因为怕乐音将来被欺负,所以不遗余力的亲自教导她武功,活生生把一个小糖包给教成了魔鬼椒。
独孤予是满意了,秦青谣越来越惆怅,她觉得她们家宝贝长女可能嫁不出去了,这年头不流行什么野蛮女友吧?
反观他们家无忧,那简直就是温文尔采斐然!
才十一岁,就已经考了个秀才,如此天人之姿,再过个三五年,必定是迷倒万千少女的一个大祸害!
当初生无忧的情况太过凶险,把独孤予给吓坏了,于是痛定思痛,下定决心再也不让秦青谣怀孕。
所以这么多年来,秦青谣的肚子再无反应。
秦青谣什么也没吃过,她知道是独孤予自己给自己动了什么手脚,身为鬼圣的徒弟,在不损失某方面能力的同时给自己绝育,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啊。
秦青谣感动之余,也狠狠得松了一口气,她确实是不想再生了。
可是因为没有了生孩子这种后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