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大兴宝殿之上,承德皇帝荆泰一脸沉重。
就在早朝前,接到边疆密报,赤胡部落动作频频,蓄势待发,意欲攻城。
“陛下,赤胡是要趁我大兴赋税未收前大肆侵占我国土地啊!臣力荐……”
尚未等吏部督查史讲完,站在一旁的荆亦橙忽然拱手上前道:
“父皇,儿臣请缨,愿带三万兵马,杀杀赤胡的锐气!”
吏部督查史闻言身子一震。
皇帝却在龙椅上沉吟道:“橙儿,莫急,等霍爱卿奏完再上前不迟。”
“是,父皇。”尽管很不耐,但荆亦橙还是沉重着脚步退至了一旁。
吏部督查史霍言再次拱手道:
“多谢陛下体恤,臣力荐太子殿下,领兵前去,对阵迎敌,护我边境周全。”
众大臣闻言皆上前附议。
“不可!”荆亦橙再次上前道。“父皇,明明是孩儿率先请缨的,父皇!”
再观一旁站立的荆亦谭和荆亦白,皆面色有些凝重。
“父皇,儿臣自知资质驽钝,这主帅,还是由二哥来当为好,孩儿还是当个副帅,在旁辅佐更甚。”
荆亦白见大哥如此心急,于是便出列道。
“父皇,太子殿下早已熟读兵法,主帅之位非他莫属啊!”荆亦谭一心只希望三弟建功立业,况且三弟的头脑确实比自己灵活许多,他不过是跟随过军队打过几次仗而已,而关键时刻的一些妙计可都是三弟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帮其解决的燃眉之急。
不知三弟这一次为何又要让自己领兵?难道他是想藏匿自己的锋芒吗?
“难道二弟以为,本宫就对兵法一窍不通吗?况且,即便如此,本宫身边还有司马将军以及军师陪同,难道就不比太子殿下一个十岁才学会写字之人吗?”
荆亦橙当堂羞辱太子,已非一次两次,如今再次拿此事调侃,早已是得心应手。
荆亦白冷笑出声。
蠢货,他十岁学习写字,十二岁便能将整个皇宫上下的人的名字全部写出来,十三岁便会吟诗作对,无师自通,而荆亦橙那个笨蛋,十岁学会吟诗,如今到了而立之年,却依旧只会那么几首诗,还好意思在众人面前取笑他。
荆亦橙此话一出,朝堂之上瞬间人声鼎沸,大部分都是在维护太子殿下,毕竟即便是皇长子,也不能对储君不敬,但也有少部分阿谀奉承的奸佞,煽风点火,假意站在皇长子这边,实则就是个搅屎棍。
“肃静!”荆泰沉声喝道。
众大臣瞬间安静了不少。
然而荆泰的脸色已经难看了许多。
“此事再议!退朝吧!”被吵得头疼,皇帝一脸疲惫的揉了揉肿胀的鬓角,之后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后殿大步离去了。
“退~~朝~~~”听着大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众大臣瞬间再度议论了起来,一边议论一边朝着大兴宝殿外慢吞吞的离去。
早朝过后,荆亦谭再次被留在了宫中,原因是当日是生母融贵妃的生辰。
再两个时辰过后,从宫中传来旨意,封大皇子荆亦橙为兵马大元帅,率三万大军南下赤胡,即刻启程。
“简直可恶!”
从宫中回来之后,荆亦谭面色及其难看,芝兰一见他的神情便知定是朝中之事又不尽如意了,但是出于懂事,她不敢过问,只能吩咐蕨儿去膳房熬点琵琶莲子粥备着,等二皇子气消了再端过去了。
荆亦谭把自己关在书房内,谁都不许进,一个人默默了良久。
临近黄昏时分,太子殿下再次登门造访。
“谭哥哥他已经这样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日了,殿下你可算是来了。”
芝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无法上前安慰。
荆亦白点了点头,以示安慰。
轻声扣了扣门,里面传出一声怒呵,“不是吩咐过不许进来吗?”
“二哥,是我,小白。”
得知来人后,里面停顿了片刻,方才打开了房门。
“三弟。”
见到二哥这副模样,荆亦白亦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随即走进书房,将门轻轻地掩上了。
“二哥,你也不必过于失望了,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次与以往不同!”荆亦谭怒发冲冠,一掌拍在文案上,地板都跟着抖三抖。“从前即便是有太后从中干预,但父皇始终都是会秉公办事的,可这一次,他居然明知大哥对兵法一窍不通,还封他做什么兵马大元帅,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大兴倘若再这般下去,恐怕……这江山,休矣……”
荆亦白又怎会不知其中的利害,可如今圣旨已下,怕是荆亦橙这会儿早已出了长郡了。
“二哥,我懂,我都懂,只是我觉得父皇应该不会这般糊涂吧!或许父皇已有了万全之策呢!”
万全之策?所谓的万全之策是什么?难道关键时刻,还能让其他的将军夺了荆亦橙的兵马大元帅的帅印?
真是可笑!
……
小厨房内,蕨儿将早已熬好的琵琶莲子粥又再次放入了蒸笼里热了一遍,看着明暗相间的火苗出神。
“蕨儿,你这是在干嘛?”云纤纤一进厨房就粗声问道。
“云姑娘,我,哎!奉二皇子妃的命令,在帮二皇子热粥呢!”
蕨儿撅着小嘴巴,一副委屈状。
“那你怎么看上去很不开心的样子?”
“呼——姑娘有所不知……”蕨儿于是凑近了云纤纤,小声在其耳畔低语,“我们二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