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闭嘴,此事朕自会调查。”
赵光义明显怒了,潘贵妃的枕边风也不好使。
“来人!”
王继恩迈着小碎步进入到殿内,“老奴在。”
赵光义沉声道:“着殿前侍卫,拿跟此事有牵连的一干人等上殿,朕要亲自盘问。另,传旨下去,召杨业杨爱卿携子入宫。”
王继恩退出去了,呼延赞和曹彬连觉而来。
呼延赞进了殿,高呼了一声。
“陛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相比于赵普和沈伦而言,呼延赞一点儿也不老,但他却自称老臣。
这是一种称呼上的技巧。
曹彬表现的很淡定,进殿后躬身施礼,平静道:“臣曹彬,参见陛下。”
赵光义揉了揉眉心,问呼延赞,“呼延爱卿,你这又是怎么了?要让朕给你做主?”
呼延赞抹着鼻涕眼泪,哽咽道:“臣幼子和yòu_nǚ,今日去樊楼赴宴,却无故遭到了贼人毒打。那贼人气焰嚣张,敢在天子脚下行凶,这完全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啊!”
跪在地上的赵元杰很想说一句。
明明是你家幼子yòu_nǚ打别人好不好,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被人殴打了。
然而,正在气头上的赵光义,根本不会听他多说一句。
因为他此前,说了太多谎言。
赵光义头疼的厉害,这摆明了是找他来兴师问罪的。
若是其他权贵所为,呼延赞肯定提着兵器杀过去了,怎么可能跑到皇宫里来哭诉。
“呼延爱卿稍安勿躁,此事朕必定给你一个妥善的说法。”
呼延赞听到这话,一收脸上的鼻涕眼泪。
“谢陛下!”
得到了赵光义的应承,呼延赞就没有哭诉下去的必要了,站在一旁等消息即可。
呼延赞下台,曹彬登场。
“陛下,臣嫡女和幼子,今日也在樊楼赴宴,虽未遭人毒打,却也受到了一些惊吓。”
言外之意,就是找赵光义要个说法。
赵光义狠狠瞪了赵元杰一眼,“你先退下,待朕查明了事情的缘由,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
“谢陛下!”
曹彬也退到了一旁。
清裕公主第一个通禀的,却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进入宫殿后,先向赵光义行了一个大礼。
“儿臣清裕,参见父皇。”
“免礼……”不待清裕公主开口,赵光义先问道:“你也是来讨个说法的?”
清裕公主昂首,“父皇明鉴,儿臣今日在樊楼于朋友吃酒,却无故遭到了潘豹、高永能、李世宗一行人辱骂,殴打。请父皇为儿臣讨一个公道。”
潘贵妃张嘴,“清裕孩儿,不得胡言乱语。”
清裕公主叩首,“儿臣并没有妄言,儿臣确实遭人毒打了。”
清裕公主掀开袖子,在她雪白的臂膀上,有一条淤青的伤痕。
沈伦瞪眼,呵斥,“袭击皇族,以下犯上,简直是胆大妄为。该杀!”
赵光义闻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沈伦这是在给他上眼药啊!
“你先退下,此事朕会查明。”
自家闺女就委屈一下吧!
清裕公主委屈的退到了一旁。
王继恩带着光着上身的杨家父子进入殿内。
杨家父子进入殿内,杨业率先单膝跪地,朗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要杨业的头颅,杨业送来了。”
赵光义听着杨业这话,看着杨家父子身上累累伤痕,心里憋屈的慌。
你丫的光着膀子炫耀战功!朕若是真把你们父子杀了。千古昏君的帽子扣在朕头上就跑不掉了。
“杨爱卿何出此言?”赵光义站起身,假装惊恐,三两步走到杨业面前,扶起杨业。
赵光义唉声叹气道:“朕也是刚刚才听闻,朕的逆子胆大妄为。伤了你家七郎,此事朕一定会秉公办理。断然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天气也冷,光着上身作甚,怪冷的。来人,取朕的衣服,为杨爱卿披上。”
宫女们立马准备了一件皇帝常服,赵光义拿着,亲自给杨业披上。
然而,皇帝任何一件衣服上都绣着威风凛凛,张牙舞爪的龙。
杨业受宠若惊,“陛下不可。臣担当不起。”
老赵家就是靠着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才成为皇族的。
黄袍加身这个词,在大宋可是有特殊的含义。
杨业可不敢让赵光义把黄袍披在自己身上。
曹彬看不惯赵光义欺负老实人,拱手说了一句中肯的话。
“陛下龙袍,我等做臣子的,断然不敢披上。”
曹彬脱下自己外衣,递给了杨业。
“杨将军若是不嫌弃的话,披上我的衣服吧!”
杨业连忙点头,“不嫌弃不嫌弃。”
赵光义想把杨业架起来,放在火上,为他儿子谋求一条脱罪之路的想法,最终以失败告终。
赵光义也就欺负杨业人老实,又忠勇。
然而,被赵光义这么一闹,杨业也不好意思再提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了。
毕竟,他还有五个儿子光着膀子呢!
万一赵光义失心疯,来五条龙袍披在杨家兄弟身上。
那么杨家就剩下造反一条路可走了。
忠贞耿直的他,还从来都没有生出过造反的念头。
大殿里静悄悄的。
一个时辰后,殿前司的侍卫们返回了。
赵元杰在樊楼内聚会时的小伙伴们,一个不剩的全带来了。
除了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