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日,杨延嗣每日闻鸡起练字。
短短七日,杨延嗣已经完成了简体字和繁体字之间的转换工作。
现如今,杨延嗣已经能够通读全部由繁体字书写的书本。
在练字一途上,杨延嗣却难有寸进。
或许是前世跟毛笔有仇,任凭杨延嗣如何刻苦,写出的字依旧糊成一团。
今日,杨延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练字。
一大清早,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萝莉,闯入到了杨府别院。
此刻,杨延嗣正在接待这二位。
“七弟,八妹非嚷嚷着要去踏春,六哥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去处,所以就来找你了。”
没错!杨延嗣接待的这二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杨六郎和杨八妹。
杨六郎,名景,字延昭,比杨延嗣大一岁,天生了一张俊俏脸,剑眉星目,面如玉冠。大多人只知道杨六郎叫杨延昭,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叫杨景。
在后世,一些喜欢听戏的老人,把他称呼做杨延景。
杨八妹,杨延琪,比杨希小了六岁,粉雕玉琢的像是一个瓷娃娃,一身桃红色襦裙,看起来很可爱。
听到杨延昭的话,杨延嗣暗自摇头一笑。
杨八妹还在贪吃的年纪,她要是嚷嚷着去吃好吃的,他信。可是要说她嚷嚷着去踏春,他一百个不信。
分明是杨延昭自己在府里待烦了,找个由头让他陪玩而已。
杨延嗣也不揭穿,略微思量了一下,开口道:“去繁台吧!”
杨延嗣印象里,汴京八景最为出名。
这八景分别是繁台春晓、铁塔行云、金池过雨、周桥明月、大河涛声、汴水秋风、隋堤烟柳、相国霜钟。
其中的繁台春晓,指的就是繁台,每当清明时节,繁台之上春来早,桃李争春,杨柳依依,晴云碧树,殿宇整容。汴京居民,会在春日到此郊游踏青,担酒携食,饮酒赋诗,看舞听曲,赏花观草,烧香拜佛。
诗人石曼卿曾经赋诗‘台高地回出天半,了见皇都十里春’来赞叹繁台春景的美色。
确定了目的地,收拾了行囊,一行人驾着马车前往繁台。
马车上,杨延昭滔滔不绝的讲解着他在汴京城里遇到的趣事。
兴是许久不见,杨八妹一上车就钻进了杨延嗣怀里,叽叽喳喳讲述杨延昭如何欺负自己云云。
杨延昭不肯在弟弟面前丢人,就开始和杨八妹争辩。
兄妹二人争吵不休。
杨延嗣面含笑意,看着二人争吵。
他实在没想到,以后统领天下兵马的大元帅,此刻居然还吵不过一个丫头。
路上碰见去踏春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官宦权贵人家。
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豪奴和家丁,寻常百姓很少见到。
马车行至繁台下,已经能够看到乌泱泱一群人。
商人小贩瞅准机会在空地上开了酒肆和茶摊;读书人带着大头巾,一路吟诗作赋抒发情感;官宦人家家丁仆人抬着夫人,围着自家公子小姐,生怕被人冲撞。
杨延嗣一行下了马车,牛头马面二人仗着身体魁梧,顶在前面。
一路顶开了堵在前面的人,上了繁台。
杨延昭领着杨延嗣一路穿过了石阶,在一片绿柳下停下。
简单收拾了一番,铺上厚布,摆上酒肉,一顿春游野餐就开始了。
初春绿柳在微风中发出沙沙声响,杨延嗣随手折下一枝,扭皮去心,做了两个小喇叭嘴儿,和杨八妹二人躺在地上吹的呜呜响。
玩累了,躺在地上,伴着微风,别有一番滋味。
浑身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快和放松。
突然,杨延昭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慌忙整理自己的衣装。
“怎么了?”
杨延嗣一脸疑惑,慵懒的坐起身,就看到三个位豆蔻年华的少女,在丫鬟陪伴下缓缓向这边走了过来。
一瞬间,一句话浮现在了杨延嗣脑海中。
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们发情的季节了……
杨延昭违反常理的举动,明显和三位少女有关。
只见杨延昭走到三女近前,彬彬有礼道:“曹家妹妹,赤金妹妹,屏儿妹妹……”
三个人,三种称呼,杨延嗣明显感觉到了亲疏不同。
屏儿妹妹……似乎叫的更加亲切一些。
看来,杨延昭很在乎这位屏儿妹妹。
杨延嗣仔细打量了一番三女,都还没长开,在他眼里只能算是大萝莉。曹家妹妹优雅端庄,赤金妹妹活泼机灵,屏儿妹妹恬静婉约。
三女齐齐向杨延昭施礼。
“见过杨家哥哥!”
杨八妹见到三女,分外亲切,扑到三女怀里开始撒欢。
三女逗弄着杨八妹,眼神却放在了杨延嗣身上。
杨延嗣一愣,知道自己失礼了,赶忙拱手道:“见过三位妹妹。”
“噗呲~”
杨延嗣一句话,彻底把三女逗笑了。
被唤作赤金妹妹的女子,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