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的御医进了卧房,检查了一下杨延嗣伤势。
“除了肩头一处重伤外,身上其他的伤痕都是划痕,失血过多,导致晕厥。”
杨延昭、呼延达、曹琳三人急吼吼把御医团团围住。
“有没有性命之忧?”
“他什么时候会醒?”
“什么时候能好?”
曹府御医抚摸了一把胡须,挑了挑眉毛道:“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一会儿老夫会帮他去除肩头的枪头,为他伤口敷药。他伤口处理过后,三日之内会清醒。至于他什么时候会好,不好说……”
“为什么不好说,难道他身体上有后患留下?”
曹府御医翻了个白眼,“他失血过多,哪有那么快会好?他得卧床静养,把身体里得血养回来,才能恢复正常。”
杨延昭、呼延达、曹琳三人,听到御医这话,心头悬着得一颗大石头落下。
只要杨延嗣没有性命之忧,身体上没有留下什么后患就好。
“准备清水,老夫要帮他清理伤口……”
曹府御医开始帮杨延嗣处理伤口,曹琳赶忙吩咐了丫鬟们准备了清水。
曹府御医用一块湿帕侵湿了,细心的帮杨延嗣擦洗伤口。
曹琳眉头微皱起。
她记得,当初她在城外田庄建造温室大棚的时候,曾经不小心划破了胳膊。
杨延嗣当时并没有用清水帮她擦洗伤口,而是用烈酒。
据杨延嗣说,清水并不能清除伤口上的什么病菌之类的。
杨延嗣当时说了一大堆话,曹琳并没有记住多少。
但是有一句她记得特别清楚。
“用烈酒擦洗伤口,伤口不会感染流脓……”
作为将门出身的子女,伤口感染流脓这种事儿她见多了,也深知其中的恐怖。
曹琳犹豫了一下。
“冯先生,能不能试试用烈酒擦洗伤口?”
曹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冯御医是曹府供奉,所以曹琳不敢对他不敬。
“用烈酒?!”冯御医眉头一皱,“你为什么会想到用烈酒来处理伤口?”
冯御医是一个做事专注的人,突然被打扰,他脸色摆出了一副不悦的表情。
曹琳瞧出了冯御医脸上的不悦。
然而,为了杨延嗣的生命安全考虑,她还是决定坚持自己的意见。
“冯先生,郎君曾经给我讲过,用烈酒清洗伤口,会防止伤口化脓。我此前受伤的时候,就是用烈酒清洗的伤口。虽说清洗的时候疼痛难忍,但是伤口却好的奇快,而且一点化脓的迹象都没有。”
“就有此事?”
冯御医皱着眉头,“老夫祖上三代行医,还从未听说过用酒清洗伤口,会防止伤口化脓……”
为了取信冯御医,曹琳不得不搬出了藏在卧房里仅剩的一坛子蒸馏出的烈酒。
“冯先生,寻常的酒自然不行,唯有用我郎君酿造出的这种烈酒,才可以。”
冯御医性情虽然有些迂腐,但是他从小看着曹琳长大,曹琳的性情他了解。
他相信曹琳不会拿亲属的性命开玩笑。
冯御医迟疑了一下,从药箱里取出了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人参丸,塞进了杨延嗣嘴里。
抬手在杨延嗣身上的两处大穴上重重一按。
杨延嗣嘴里的人参丸顺着喉头滑进了腹中。
又用银针刺在了杨延嗣身上的十几处大穴,防止了杨延嗣伤口继续流血。
“老夫先给他喂一颗人参丸撑着,你说的烈酒清洗伤口,能防止化脓,老夫要试试。”
冯御医从曹琳手里接过了酒坛子,拍开酒封,一股浓郁的酒香味窜入了鼻腔。
“酒香浓郁……”
随口嘀咕了一句,冯御医取出了一个杯子,浅尝了一口。
旋即,双眼瞪大,浑身僵直。
半晌,长出了一口气。
“好辛辣!”
冯御医吧唧着嘴,评价道:“此酒确实和市面上卖的酒水大不同,用烈酒二字称之,倒也妥帖。”
冯御医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小刀,在自己胳膊上划出了一道伤口。
“冯先生?!”
曹琳、杨延昭、呼延达三人紧张的高喊了一声。
冯御医摆手,“不碍事,老夫只是想试一试这烈酒的功效,若是这烈酒真能防止伤口化脓,以后必定活人无数。对老夫而言,这是一桩功德,受点伤不算什么。”
冯御医一边说着,一边从药箱里摸出了一些瓶瓶罐罐,然后从里面倒出了一些粉末,敷在了伤口上。
“冯先生,你洒的这是什么?”
冯御医笑道:“这可是老夫祖传的秘药,不能告诉你。”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冯御医感觉到胳膊上的伤口处开始肿胀和刺痛,隐隐有一些黄水渗透了出来。
冯御医拿刀,在曹琳三人惊愕的眼神中,割掉了伤口上已经开始发黑的腐肉。
然后,他沾着烈酒开始清洗手臂上的伤口。
清洗过后,包扎了伤口。
然后,随意坐在一边的圈椅上,“丫头,老夫到你府上许久了,你也不说给老夫斟一杯茶喝。”
曹琳慌忙点头致歉,然后赶忙让丫鬟们为冯御医准备茶点。
茶点备好了,冯御医开始漫无条理的享用。
曹琳、杨延嗣和呼延达三人在房里坐立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叶弘压着上百个身背药箱的大夫们,赶了回来。
“小姐,您要的人,小人都给您抓回来了。”
曹琳瞅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冯御医,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