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肖看向刀疤脸汉子,冷声道:“你来告诉我,今晚营中有何变化?”
刀疤脸汉子直起身,朗声道:“这是污蔑,纯粹是污蔑。单凭二娃子一句话,你们就扣押我和我家将军,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也难以服众。”
旋即,刀疤脸汉子看向二娃子,恨声道:“二娃子,将军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勾结外人,谋害将军?”
刀疤脸汉子反应也是快。
在这种情况下,杨四是很难做出辩解和反击的。
杨四身份在哪儿摆着。
他要是去质问二娃子,难免会被人怀疑别有用心,又或者会被人说以势压人。
刀疤脸汉子就不一样了,他只是一个校尉。
虽然也是个官,但是在萧干和韩肖眼里跟小喽啰没区别。
面对刀疤脸汉子的质疑,二娃子明显有点慌,他目光躲闪,不敢看杨四和刀疤脸汉子。
“小人……小人没胡说……”
二娃子的声音很微小。
但是大帐内所有人还是都听到了。
刀疤脸汉子怒吼道:“放屁!还敢说你不是胡说,还敢说你没有勾结外人谋害将军?单凭你的一句话,韩副将就敢越级扣押我家将军,又快速的拿下了我。这分明是早有预谋,商量好的。”
二娃子被刀疤脸汉子的怒吼吓的直打哆嗦。
韩肖一听觉得不对劲,他听出了刀疤脸汉子有往他身上咬的意思,当即骂道:“放肆!信口雌黄!胡乱攀咬!分明是你们图谋不轨,二娃子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悄悄向本将军告发。
你们居然恶人先告状。”
刀疤脸汉子梗着脖子,不惧韩肖的怒火,他正色道:“那你派人抓我家将军又作何解释?以下克上,形同谋反。”
“你!”
韩肖刚要反驳,却听萧干开口道:“命人抓你家将军的乃是本官。你家将军只是从五品武将,本官乃是从二品。难道本官没资格叫你家将军过来问责。”
萧干开口,气势逼人。
刀疤脸汉子脸色铁青,低声道:“卑职不敢!”
萧干站起身,手握着金刀,朗声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无风不起浪。这个叫二娃子的汉奴说今晚营中有变,那么今晚营中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你是大同府守将,也是驸马督尉。本官若是仗着权势斩了你,确实难以服众。
左右不过是今晚的事儿,那就等一晚上,看看今晚会发生点什么。
今晚若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就是这个叫二娃子的汉奴和韩肖勾结,污蔑你们。
本官定会为你们做主,斩了他们。
但是若发生了点什么,那就别怪本官对你们不客气。”
杨四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刀疤脸汉子强撑着脸色不变,瞪着韩肖。
萧干挥了挥手,淡然道:“带下去去看押起来,记得不得怠慢了。”
“遵命!”
萧干的亲兵押解着杨四和刀疤脸汉子离开了大帐。
杨四二人一走,韩肖焦急的问萧干,“将军,您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了?”
萧干瞥了他一眼,“那你想怎样?”
韩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当然是杀了……”
“愚不可及!”
萧干骂了一句,“本官知道你是得了韩德让的授意,想把杨延辉弄下去,好自己独掌大权。但是,要杨延辉的命,你是活腻了吗?”
韩肖脸色一变,愕然道:“将军何出此言?”
萧干冷声道:“杨延辉背后都是些什么人?太后、公主、杨延嗣。每一个都是你得罪不起的。还有杨延辉的儿子,他身上虽然流淌着杨家的血,但是同样流淌着耶律家的血。
来的时候本官可听说了,陛下很喜欢那个小家伙,已经接连为那个小家伙擢升了三次爵位了。
你真要杀了杨延辉,你的人头一定不保。”
“怎么会……韩公……”
“愚蠢!”
萧干鄙夷的看了韩肖一眼,“被人当枪使了,还毫不自知。韩德让自己不敢动手对付杨延辉,所以借刀杀人,让你想方设法弄死杨延辉。一旦杨延辉身死,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砍掉你的脑袋,拿去给太后和铁镜公主泄愤。
至于你的家人,根本不用韩德让动手。西北四府的杨延嗣,就会送他们上长生天。”
“嘶!”
韩肖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恐的匍匐在地上,“请将军救我。”
萧干瞥了韩肖一眼,“若不是看在你给本官贡献了不少钱财的份上,本官会告诉你这些?”
韩肖很上道,当即叩首道:“卑职一定竭尽所能,弄更多的钱财,孝敬将军。”
萧干满意的点点头。
他似乎就在等韩肖这句话。
“起来吧!”
萧干淡然笑道:“你虽姓韩,却不是韩家嫡系,没必要为韩家卖命,更没必要为韩家拼死拼活。本官今日特地到此,除了帮你对付杨延辉外,就是特意过来为你指一条明路。”
聪明人,话不用多说。
韩肖并没有起身,反而叩首道:“卑职愿归顺将军……”
萧干对韩肖的态度更加满意,他亲自扶起了韩肖,说道:“以后你会明白投靠我们萧家的好处。在大辽,最大的是耶律氏,接下来就是我们萧家。而韩家,连前十都排不进去。”
扶起韩肖以后,萧干又道:“既然你肯为萧家做事,本官就多提点提点你。杨延辉虽然杀不得,但是并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