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绳枪的成功,犹如一针强心剂,注入到了杨七的胸膛。
这个跨时代的东西出现,也标志着战争将会从最原始的砍杀,进入到另一个层面。
为了应付宋辽两国的阴谋。
杨七大手一挥。
“先造一万杆!”
杨七的话就是圣旨,别人出了遵从,也只能遵从。
于是乎,雁门关内的各大工坊全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近三万多匠人们拖着家眷,一起赶制这一批火绳枪。
杨七下了山关,进入到了城关,看着城内的匠人们光着膀子,大汗淋漓、热火朝天的喊着号子在做工。
他感觉到了胸膛也热了起来。
“彭湃啊!有民如此,燕国何愁不兴?”
站在了正在做木托的露天匠棚边上,杨七兴奋的感叹。
彭湃乐呵呵的笑道:“这都是陛下教化之功。”
杨七收回了目光,瞪了彭湃一眼,没好气道:“狗屁!这是因为百姓们都想过好日子,如今看到了盼头,一个个自然热情高涨。”
彭湃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惹了一顿骂,他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的继续道:“那也是陛下的功劳……”
杨七提起了手里绑上了束带的火绳枪,对彭湃吩咐道:“东西造出来,就是给人用的。如今东西造出来了,要是没人用,那跟铁疙瘩有什么区别。
你去传我命令,让守在龙首府山口营的神机营日夜兼程,赶到雁门关外五里处的临时营地。
神机营从创立至今,一直处在尴尬的位置。
如今有了这火绳枪,也算是真的名副其实了。”
彭湃当即抱拳道:“属下这就去办。”
彭湃找了一个路熟的带着他出了雁门关,去调遣神机营的将士。
杨七继续在雁门关内跟匠人们攀谈。
借着后世的阅历,杨七总能给匠人们一些独特而有效的建议。
汤功等人在得知了杨七一条有一条的建议以后,又聚拢在了杨七身边。
杨七也没有藏私。
有关于后世的一些工厂的流水线一类的制作方式、管理方式、研发方式,他都套上了一层奇遇故事的包装,教授给了汤功等人。
汤功等一众匠人们,就像是一个个好学的学子,拿着笔墨纸砚,跟在杨七身后学习。
这个过程持续了三天。
三天后。
彭湃从龙首府回到了雁门关。
“陛下,神机营的人已经全员到齐,等待您的旨意。”
彭湃恭敬的站在杨七面前道。
杨七缓缓点头,侧头问了一句站在他背后正在用小本本写写画画的汤功,“火绳枪造了多少杆了?”
汤功停下了笔,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翻翻找找,找到以后就说道:“回陛下的话,三天时间,总计造了两千八百六十七杆火绳枪。刨去其中的残次品,还剩下两千七百杆火绳枪。”
“全部装车,让人再备上足够的铁珠、火药。”
“属下这就让徒弟去办。”
“……”
没过多久,两千七百杆火绳枪、上千箱子的铁珠子、三大车的火药,已经全部装车。
铁珠子之所以能有上千箱子,那是因为匠人们掌控着摇珠的工艺,而不是用最原始的浇灌的方法。
只要烧铁的炉子不灭火,一个汉子一天就能摇出上千颗铁珠子。
若非杨七紧扣着质量关,他们可能会摇出来更多。
东西装齐全以后。
在汤功等人不舍的眼神中,杨七让人驾着大车,拉着他和火绳枪,出了雁门关。
出了雁门关,在重兵防护下,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就到了一处山口。
山口的位置很隐蔽。
彭湃带着杨七一行进入到了山口以后,七拐八拐,历经了几道盘查,才进入到了山腹。
山腹中是一块盆地。
周遭林密根深。
在盆地正中,有一片空地。
空地上的树木已经被铲平,用青白石铺成了一片广阔的演武场。
演武场四周,围着一圈营房。
一汪清泉从演武场正中的水池内喷涌而起,流淌出了两条小溪,一南一北,将演武场从中间切成两半。
清风吹过,烂漫的山花在丛中摇曳。
堪称是一片难得的世外桃源。
若非建成演武场,此地绝对是隐居的绝佳之处。
建成了演武场以后,就少了几分清幽,多了几分肃杀气。
此刻,两位营正,正率领着麾下的将士们在演武场上操练。
“杀!”
“杀!”
“……”
神机营将士们喊杀声震天,似乎在他们面前的不是空气,而是敌人。
“好彪悍的士气……”
彭湃骑在马背上,一脸欣赏的看着神机营正在操练的将士们,感叹了一句。
杨七嘴角勾起了一丝似笑非笑的古怪的笑意,低声道:“我怎么听出了几分怨气……”
“怨气?”
彭湃愕然道:“哪有?”
杨七笑而不语,踢了一脚胯下的马儿。
马儿甩开了蹄子,呱嗒呱嗒的向演武场奔去。
马儿奔到了演武场前。
杨七一勒马缰绳,枣红的马儿人立而起,发出了一声嘶鸣。
“收!”
正在带兵操练的两个神机营的营正,自然看到了杨七。
他们大喝一声。
近万将士,齐齐的收起了操练的势头,一个个挺胸抬头的犹如标枪一样站在那儿。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