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青蒙蒙光幕中,吴明只觉心头一阵彻骨凉意刮过,毛骨悚然间,青龙铠和龙衣同时激发了最强防护力量。
嘭!
可诡异无比的是,随着一声闷响,那凌厉无匹的锋芒被挡住了,可有一道森然邪意之力,竟无视两件至宝,冲入其心脉之中。
“噗!”
吴明浑身巨震,张口吐出一蓬血雾,踉跄着暴跌出溃散的光幕,目露震撼的看着脚下一根比寻常箭矢长了近半,足有拇指粗细,箭头呈诡异螺旋形,好似细长蛇矛的利箭!
就这一耽搁的工夫,六名蒙面人已然化光而去,眨眼消失无踪。
“咳咳!”
一阵头晕目眩,心口绞痛,有如神魂撕裂,吴明脚下踉跄,险些跌倒,探手抓向箭矢,在触及箭杆时,目光扫过其上忽隐忽现的玄妙符文,悠忽收回手,快速激发了一枚御风符。
这一次,不仅调动了两件防身至宝,更是连天青南明珠手链也捏在手中,以防不测。
好在那惊人的一箭,直至他化光而去,也没有再出现,似乎酝酿这等威能的一箭,要蓄力不短时间,亦或者消耗甚大。
“可恶!”
残存的数十名西夏武者,怒不可遏,目眦欲裂,为首的三名武者,则快速上前,将箭矢捡起,奉若神明般双手托着,返回内城。
轰轰轰!
尉迟尚还在战斗,数十名同阶天骄久战不下,一来是有顾忌,二来是对手实力太强。
“尉迟尚,你要给诸位一个交代!”
数以百计的天骄腾空,内城中心处,也有数十道流光飞遁,围拢向站圈,为首一人身着儒衫白衣,面色冷峻,眼神阴柔的令人以为是女扮男装,盯着尉迟尚不无怒意道。
此人正是中唐赵国公世子——长孙凌!
众人纷纷退下,对尉迟尚围而不攻,毕竟这位是中唐兵家绝顶天骄,更是鄂国公之后,其祖辈对大唐的功绩,一点也不输赵国公长孙家,同二十四开国功勋之一,享大唐亿兆子民香火供奉,与国同修!
“某何须给尔等交代?”
尉迟尚手执双鞭,傲然道。
“你是代表大唐兵家的天骄,帮助杀害我大唐天骄的贼子,是要叛国吗?”
长孙凌冷声道。
“哈哈哈!”
尉迟尚仰天长笑,无视长孙凌越发阴沉的面孔,朗声道,“某是粗人,不懂你那点阴谋算计,但某很清楚一件事……”
说着环视众人,嘴角噙着不屑道,“某只代表个人,为还私人恩情出手!”
“你为私情,就枉纵国敌,何其愚蠢,你对的起大唐对你的培养和看重吗?尉迟家世代忠良,与国同修,你欲置家族于何地?”
长孙凌质询道。
“某有自知之明,代表不了尉迟家,更代表不了大唐兵家,而你……”
尉迟尚摇摇头,傲然道,“而你为一己之私,诛锄异己,不配跟某谈什么家国!”
“好好好,好一个双鞭将尉迟尚!”
长孙凌怒极反笑,戟指怒目道,“吴明贼子杀我大唐忠良之后,天骄之子,你不死为国诛杀,枉纵凶徒是为国,吾设局诛杀此獠,就是为一己之私,好一个颠倒黑白的兵家天骄!”
他是真的怒了,换做平时,以长孙凌的城府,绝对是笑笑就过去了,但尉迟尚不同,其身份地位不低于自己,除了没有皇亲身份外,分毫不差。
重要的是,尉迟尚在中唐兵家天骄中的影响力,比他在儒家、杂家中高了不知几许,这番话当众说出来,不啻于给他的人生狠狠抹了一把浓臭的黑墨!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接茬,更没人敢率先动手。
这里不比野外,杀了就杀了,只要做的干净,谁也无法追究,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旦杀了尉迟尚,后果谁也担待不起。
这就是有实力有背景的好处,吴明空有实力,谁都敢踩一脚,时不时算计一把。
“为国,某与吴明公平一战输了,为私,出手助他脱困,于公于私,某问心无愧!”
尉迟尚缓缓抬起双鞭,虎目横扫周遭,豪气万丈,“你长孙凌是为什么,某一清二楚,也不想多费唇舌,若欲取某性命,尽管划下道来,问问某手中铁鞭!”
众人瞳孔一缩,目露惊疑,多半竟然退了一步。
光明磊落真汉子,不过如此!
“哼,吾也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孰是孰非,日后出了潜龙渊,朝堂上自有公论!”
长孙凌知道此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冷冷拂袖,转身离去。
众人见状,大大松了口气,但也有不少人目露惋惜,若长孙凌真要下定决心,下令格杀尉迟尚,说不得他们会出一把力。
灭杀一国绝顶天骄,未来极有可能成就半圣,乃至真正踏上圣道的存在,于他们而言,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不说,于国家也是大有益处的!
可惜的是,即便长孙凌处于今日境地,尉迟尚也不会下杀手,这就是眼界见识的问题,绝不会因一己私怨,枉顾家国。
如此,才配称得上国之人杰天骄!
尉迟尚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深深看了眼其中一名身披半身皮甲,背着褐紫色古拙长弓的高瘦青年,也不多说,收了双鞭,径直向远处飞去。
“少帅!”
数十名兵家天骄蜂拥而至,护着尉迟尚快速离开了天损镇。
“麻烦了!”
副城主府内,祁良虎等人眉头紧皱,面露愁绪,竟是一筹莫展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