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公主此刻面色苍白如纸,娇躯就像筛子般颤抖着,首先发现不妥的谢小婉连忙搀住她,正气得跺脚的永淳公主这时也反应过来,急忙抓姐姐的手,只觉冰冰凉凉的,连忙焦急地问:“姐姐,你怎么了?”
正濒临爆发边缘的朱厚熜不由一惊,关心地往永福公主望去,后者牵强地摇了摇头,吃吃地道:“没事,突然有点不舒服,我……我先回城了。”
永福公主说完便挣开谢小婉和永淳公主的手,调头往停放马车的地方急步行去。
“姐姐等等我啊!”永淳急忙追了上去。
谢小婉连忙道:“相公,那我们也回去了。”说完便抱着儿子追赶永福和永淳两人。
费如意和费吉祥对视眼,均露出了同情之色,明明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家公主,却被说得那么不值钱,选了个驸马还是个如此不堪的猥琐人物,永福公主这次估计被打击大了。
“夫君,那我们也先回城了,你们自己吃饭吧。”费如意和费吉祥朝着徐晋福了福便往马车行去。
贺芝儿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她还没玩够,不过见大家都走了,她也不好留下,于是便也跟着谢小婉等上了马车。
朱厚熜使了眼色,一队便衣大内侍卫便远远跟上护送公主的马车回城。看着永福公主等人的马车走远,朱厚熜那小子的脸色立即就阴沉下来,撸起衣袖便大步往白玉楼行去。
徐晋暗叹了口气,得,一出小舅子海扁准附驸马的戏码就要开锣了。
这时,一名不开眼的鸨母见到徐晋一行人往白玉楼大门行来,不由眼前一亮,只以是大主顾上门了,立即屁颠屁颠地迎了上来,手帕极风骚地甩了一下撒娇道:“哎哟,两位公子面生一得很呀,第一次帮衬咱们白玉楼吧?不过不要紧,一回生两回熟吧,蓉妈妈给你介绍几个可心的姑娘,包你们爽……哎呀!”
这位蓉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就挨了陆炳一记窝心脚,当场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杀猪般惨叫。十几名负责看场子的龟公见状大怒,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结果还没靠近朱厚熜和徐晋两人,就被潜伏在四周的大内高手扑出干翻在地。
朱厚熜面色铁青,捏着拳头径直进了白玉楼,逮了个龟公问明房间后,腾腾腾地上了二楼,一脚更将包间的门踹开。
正在房间内寻欢作欢的一众纨绔均傻了眼,郭守乾那货见到徐晋就好像见到鬼一样,弹了起来惊恐地道:“徐……徐徐晋,你想干嘛?本……本少可没招惹你吧?”
严世藩那胖子独目落在朱厚熜脸上,顿时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开始偷偷地往后缩。
朱厚熜阴沉着脸喝道:“所有无关人等,给老子滚出去!”
房间内七八名穿着暴露的青楼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逃出了房间,严世藩那货竟然也混在这些青楼女子中溜了出去。
朱厚熜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已经喝得面红耳赤的汤显继,狞声道:“给我打!”
陆炳那货立即便像一条最忠心的狗般扑了上前,率着一众大内侍卫痛扁一众纨绔。尽管手上留有分寸,但一时之间还是揍得众纨绔哭爹喊娘,尤其是汤显继那货,被捧成了猪头一般,估计连他老子都认不得他了。
一众纨绔此时显然也认出了嘉靖帝,所以尽管被揍得很惨,但是却没人敢还手,抱着头一劲地求饶,最后全部趴在地上装死。朱厚熜行上前往汤显继身上踩了几脚,这才总算出了口恶气,带着陆炳等人扬场而去。
“草他姥姥的,这个靖海侯也太嚣张了吧,竟敢无缘无故殴打我们,哎哟,痛死老子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汤显继捂住脸痛苦地呻吟道。
郭守乾不爽地骂道:“汤老二,老子草你大爷,这次大家都被你害惨了,以后你逛青楼别找老子。”
“关本少什么事,本少跟那徐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老子被你们连累才对。”汤显继这货是去年底刚入京的,虽然被选中为驸马,却没见过朱厚熜,所以不认得。
这时,只见成国公的孙子朱静翻个白眼道:“汤老二,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刚才下令揍人的是皇上啊,揍的就是你这准驸马,我们都是被你小子连累的,他奶奶的,这顿揍算是白挨了,以后离我们远些。”
“皇……皇上!”汤显继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吓傻了,爬起来便往外跑。
正如刚才那两个路人所讲,汤绍宗之所以不惜花费大量钱财上下打点,让自己的次子汤显继“选”中驸马,目的正是打算通过跟皇家结亲,然后恢复当年被明英宗取消的信国公爵位。
所以,汤显继此刻也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竟被皇帝小舅子亲眼看到逛窑子,最后还被海扁了一顿,若是跟公主的婚事因此出现变故,那老爹估计会打死自己啊。
汤显继那货也顾不得渐身是伤痛,离开了白玉楼后急急坐马车赶回城,估计是打算想办法补救。
…………
小时坊,武定侯府客厅。
武定侯郭勋正在宴请客人,共计有英国公张伦、翰林侍读学士张璁、詹事府府丞桂萼、户部郎中霍韬、国子监祭酒严嵩。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共同利益的一伙人最终都会走到一起,张璁、桂萼和霍韬三人均是凭着“议礼”发家的新贵,而武定侯郭勋也是靠着“议礼”恢复的爵位,与张璁等人有着共同的利益。
至于英国公张伦,旧武勋集团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