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养强看到野战炮阵地被毁灭,气得喷出一口心血,内心剧痛。
两位参谋上前,扶住犬养强。
犬养强甩开两参谋,心中一个激凌,猛然想起铁天柱的“鬼炮部队”,对方是“跑轰”能手,柴门金道少佐败得不冤。
八嘎!
铁天柱在这里就算了!
怎么连“鬼炮部队”都带来了?
这么说,他的机枪连、迫击炮连,也应该来了吧。
野战炮阵地被毁灭,“鬼炮部队”就没有对手,下一个遭殃的是谁?
八嘎!
十辆坦克!
迫击炮方阵!
犬养强咆哮起来:“最终命令,坦克撤退,迫击炮方阵撤退!”
事情太紧急,连“转进”都不用了。
迟了!
郭炳坤是什么人?
是十几次从死神下逃走的“老人”!
有多少次炮兵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甚至只剩下他一个。
接近死神多了,他也就成了小半个死神!
心硬如铁!
眼光毒辣!
果断凶猛!
“阴气逼人”!
试射三发之后,郭炳坤断然改变坐标,下达命令,吼道:“把剩下的炮弹全部打光,为了祖先的荣耀,放,放,放!”
兄弟们怒吼:“顶他的肺!”
连续开炮,迅速放炮弹。
一轮十颗炮弹发射出去,第二轮又是十颗……
“拦头、击中、捎尾,让他们无路可逃,全部仆街!”
在郭炳坤冷酷无情的暴喝声中,十颗又十颗炮弹呼啸而出。
逃得最快的是步兵,死的最快的也是他们。
五门火炮“拦头”,四门火炮“击中”,一门“捎尾”!
“轰轰轰”,冲在最前面的步兵被炸得飞了起来,东倒西歪,重重地栽倒在地。
这些步兵一共是十个小队,五百四十人。
首轮五颗炮弹,炸死炸伤五十多人。
剩下的四百多人疯狂向前跑,这时候,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天皇不可能保佑了,要想活,就只能狂奔。
人,是无法与炮弹硬扛的。
第二轮五颗炮弹呼啸而来,尖啸声将鬼子兵吓得脸色苍白。
“轰轰轰轰轰”,五声剧烈爆炸之后,地面上又倒下四十多人。
这时,一辆坦克被两颗炮弹打中,正中尾部,顿时散架。
鬼子坦克质量确实与众不同。
与国际惯例对比,它的重型坦克,只等于其他国家中型坦克;它的中型坦克,等于轻型坦克;至于它的轻型坦克,只能称作“豆丁”。
这次来的,是鬼子自称的中型坦克,其实就是轻型坦克。
要害处挨上一颗野战炮炮弹,岂能不散架?
剩下的九辆一看,心惊胆寒,加速向前开。
只是,它们的面前有迫击炮中队、步兵们挡着,开快吧,又怕碾压着自己人,只能焦急在狂吼,很想碾压过去。
但碾压自己人,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对自己人,他们做不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迫击炮中队捱八颗炮弹之后,被炸飞三十多人,四门迫击炮被炸飞,重重坠落,两名倒霉的步兵被砸中,头破血流而亡!
炮弹像不要钱一样,尖啸着砸过来,每轮十颗,轮与轮之间,相差只有几秒。
犬养强看到,焦急地大叫:“快,快跑啊!”
参谋长道:“将军,呼叫空军支援,快呼叫空军支援啊。”
犬养强喝道:“我命令,呼叫空军支援。”
参谋迅速去发电报了。
大家知道来不及了,在空军到来之前,坦克、迫击炮、以及十个小队,能活下来的没有几个人。
在树上,郭炳坤观察着战果,吼道:“炸,炸死萝卜头!继续轰击,继续轰击!”
兄弟们迅速装填炮弹,拉发,装填,拉发……
当炮弹打完之后,郭炳坤习惯性地说:“撤退,撤退!”
他溜下树,跳上一辆军车副驾驶。
十辆军车迅速狂奔,离开现场。
其实,对方已没有野战炮,用不着这么急。
可是习惯成自然,越早撤离越好。
郭炳坤大声道:“回‘雄起团’,这些火炮属于我们了,哈哈哈。亡了大半天,总算有收获。我想,霍师长也不敢说什么。”
硝烟散去,露出了炮轰“惨案”现场。
前前后后,估计有三百颗炮弹在这片小小区域爆炸。
战果出来了,共九辆坦克被炸毁,三十一位坦克手被炸死。
这些家伙要么是大尉,要么就是少佐,是战场上十分关键的中层指挥官,一下被干死三十一位,确实罕见。
有一辆坦克命大,只是履带被炸坏,三名坦克手被震伤,内伤!
十个小队的步兵,死伤四百多人,有六十个家伙运气好,逃出生天,但吓出毛病了,不断地颤抖,想再上战场,难。
最惨的是迫击炮中队,六十门迫击炮,只剩下七门完整,二百来人的士兵,只剩三十多人。
这场可怕的轰击,死伤共六百多人,坦克损失九辆,迫击炮损失五十六门。
犬养强气得咆哮不已,吼道:“不公平,不公平,趁我没有火炮,居然用覆盖式轰炸。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参谋长叹息道:“战场上,最可怕的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犬养强狠狠地说:“等海航的空军来了,第一个目标,就是轰炸他们的炮兵阵地。”
参谋长道:“很难,他们是‘鬼炮部队’,行踪不定。”
犬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