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宇冲上来,马上检查瞳孔,说:“瞳孔有扩大迹象,快,送手术室,需要输血。”
岳锋喝道:“带路。”
罗晓宇向前跑,向临时手术室冲去。
敬龙不由分说,一把接过刘明明,背着,跟着罗晓宇跑。
岳锋心如刀割,刘明明是重机枪天才,若是陨落,实在太可惜。更何况,他还是学生。
他大步流星,跟了上去,司马倩紧跟。
牛小小顾不上摆谱,手忙脚乱,拆掉绷带,跑了上来。
手术室帐篷门前,陈飞燕刚好走出来喘气。
南洋回来的医生,能动手术的,都上手术台了。
陈飞燕是主刀大夫,已连续工作几个小时,累得脸色苍白。
敬龙背着刘明明飞奔来到,大声叫:“陈院长,快救刘连长,他快不行了。”
罗晓宇紧接着说:“失血过多,瞳孔开始扩散。”
陈飞燕一怔,道:“血浆没了。”
岳锋毫不迟疑地说:“我是o型,抽我的。”
牛小小、敬龙等人大叫:“不,不,抽我的。不过,什么是‘欧型’?”
司马倩道:“我的也是o型,抽我的。”
岳锋道:“你是女人,血比不上我的多。快,没时间了。”
陈飞燕柔和地看了岳锋一眼,道:“一个人的血不够,都进来吧。”
三人马上进入帐篷。
罗晓宇早就进去,做好输血的准备。
弹药手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他摔得鼻青目肿,便身体强壮,并没有大碍。
他焦急地叫道:“连长呢,连长呢?”
牛小小道:“正在抢救,放心,有‘鬼王’在,黑白无常不敢收他的魂魄。”
弹药手松了一口气:“那倒是,‘鬼王’比黑白无常官大,官大一级压死鬼。唉,都怪我,跑得急,撞在树上。”
敬龙恼怒道:“你是兔子吗,树都能撞上。”
弹药手惭愧道:“我一心只想着救连长,路一拐弯,不留意就撞上去。什么鬼树,长在路中间?”
他左看看右看看,问:“上校呢?”
牛小小道:“在里面,为连长输血。”
弹药手是农村出来的,不大明白,问:“输血,上校会输血吗?”
敬龙道:“傻大个啊,是上校把身上的血送给刘连长。”
弹药手吓了一大跳,叫道:“啊,用血换命,那,那上校不是死定了吗?”
这一叫嚷,惊动了四周一些轻伤员,纷纷围了过来。
牛小小喝道:“傻大个,叫嚷什么,这是医院。”
敬龙道:“放心吧,上校只是献血,不会有事的。”
弹药手泪流满脸,道:“你骗我,上校肯定是用血为连长换命。上校啊,是我马山对不起你啊。”
牛小小不耐烦地说:“马山,一边去,影响救人,饶不了你。”
轻伤员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帐篷内,岳锋与司马倩并排坐在一起,血液被陈飞燕、罗晓宇抽取着。
陈飞燕柔和地说:“上校,想不到啊,你真的是爱兵如子,愿意献出鲜血救自己的兵。”
岳锋淡淡一笑:“我的士兵,自然要关心。他们拼命,我捐献一点血,不算什么。”
陈飞燕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臂:“挺结实,血的质量非常好,浓度很高,与同时代的其他人不同,他们的血质远远比不上你的。”
岳锋惊讶道:“没有仪器,你能看出来?”
陈飞燕嗔怪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直觉,知道什么是女人的直觉吗?”
司马倩一见不对,有打情骂俏的意思啊!
她故意打个冷颤,一手搂着岳锋的腰,半躺在他怀中,问:“天柱哥,抽这么多血,我会不会死?”
陈飞燕知道司马倩在宣誓主权,柔柔地恐吓她:“当然不会,只有某些特殊体质的人会出问题,比如异常出血性疾病患者。我看你,有点像。”
司马倩哪会上当,但故意显得更颤抖,更紧地搂着岳锋:“天柱哥,我很可能就是异常出血性疾病患者。说不定,我在下一刻就会死去,与你永别。难道,你不表示点什么吗?”
岳锋淡淡笑道:“瞎担心什么,献血一般在200至400毫升,只要不超量,有益无害。”
司马倩愕然:“什么,送出这么多血,还有好处?”
岳锋道:“科学研究证明,献血会刺激骨髓的造血系统,使身体造血系统处于活跃状态。研究表明,献血者平均寿命较高,冠心病发病率也较低。”
司马倩根本不信:“捐血还能增加寿命,你骗鬼还行,可骗不了我这个聪明的大美女。”
她有意把“大”字说得很重。
陈飞燕身体娇小,自然不“大”,她脸色一红,瞪了司马倩一眼:“大是吧,多抽点。”
司马倩大方地说:“只要不过量,抽吧,能多活一点。”
很快,两人的鲜血流入刘明明体内。
司马倩十分满足,道:“天柱哥,你看啊,我的血,你的血,混在一起了,不分彼此。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我的。”
陈飞燕轻声吟道:“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岳锋知道这是元代的一首词,很有名的,琼瑶小说里常用。
司马倩冷哼:“别欺负我不知道,这是元代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