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山带领兄弟们谨慎地冲下去。
一发现有可疑迹象,他们毫不犹豫地用机枪扫射过去,就算浪费子弹也要将鬼子彻底打死,不给伤兵任何机会。
长枪手也一样,发现动静就补枪,管他死不死。
朱万章等矿工接受到的命令是原地等待,不许下去,害怕他们被鬼子伤兵所杀。
不过,阵地离公路只有五十米,他们看到“地狱惨状”。
到处是鲜血,到处是残肢、碎块!
绝大多数人都是脸色苍白,不断呕吐!
只有朱万章等几位对鬼子恨之入骨的矿工哈哈大笑,痛快之极!
岳锋看到了,对孙玉凤道:“记住这些放声大笑的人,他们是杀鬼子的精兵强将,而且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特别是那们朱万章,可以任连长,其他人,可当排长、班长。”
孙玉凤笑道:“师父,我明白了。”
岳锋严肃地说:“如无例外,这些人就是你最强大的助力,多鼓励他们,多奖赏他们,更要与他们交心。”
孙玉凤大声说:“师父,我明白了。”
岳锋看看山下,发现补枪已经完成,对朱万章挥手道:“朱万章,我现在任命你为连长,带着所有兄弟下山。”
朱万章大喜,作揖道:“多谢提携,誓死追随顾问!”
岳锋鼓励道:“你的一言一行,我都看在眼里,做得很好。现在,带着矿工兄弟们,拾起鬼子的三八大盖,每人都要对鬼子打三枪。一定要打,否则,军法从事。”
朱万章大声说:“遵命。兄弟们,下山,有仇报仇,有恨雪恨。”
大部分兄弟答应一声,虽然手软脚软,但仍然向山下走去。
有一些却无法迈动脚步,还有一些干脆坐下来。
朱万章怒了,道:“起来,起来,都跟着我走。鬼子屠杀我们眼睛都眨不眨,现在,他们都死了,还怕个卵子。”
部分一听,勉强向前走去。
但还是有一部分死活不肯下去。
朱万章怒了,抓起一把三八大盖,对着这些矿工脚前开枪,喝道:“没卵子的,是不是男人,是不是汉子,这么怕死,怎么打仗,干脆让我先打死你们。”
矿工们大吃一惊,速度爬起来,向山下跑去。
朱万章跟在后面,不断喝骂着。
孙玉凤笑道:“太粗鲁了,野蛮!”
岳锋道:“有时候,简单粗暴就是最好的办法。”
香月大贵没死,他是右心人,左胸中一枪,要不了他的命。
他趴在轮胎后,装死,一动不动。
可是,他很快发现,这事行不通啊。
这支队伍与其他的不一样,不断补枪,而且是逐一补枪。
更可怕的是,后面冲来一君矿工,拾起三八大盖,不管不顾,拼命补枪。
八嘎,野蛮,太野蛮了!
他倒是将自己随意杀人的野蛮忘得一干二净。
香月大贵恐惧得直颤抖!
他不想死,想活着回家,与家人见面,过上好日子。
可是,补枪队伍过来了。
香月大贵如坠冰窖,全身的血液都冰僵硬了。
他突然想起以前杀人的快乐!
现在,他明白被杀的痛苦!
这种痛苦不是人能忍受的。
他终于理解那些人临死前绝望的眼光,痛苦的痉挛!
补枪的子弹射过来,打在身边的尸体上。
香月大贵忍不住了,挣扎着跳起来,高举起双手,恐惧叫道:“我投降,投降,我投降啊!”
补枪的矿工们吃了一惊,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打的是死人,可这个人活着呐。
岳锋一看,带着孙玉凤走过来。
矿工们如释重负,纷纷让开。
香月大贵看到一位戴大墨镜的人走过来,所有的人恭恭敬敬,就知道对方是大官。
他马上跪倒在地。
为了活命,顾不得尊严了。
他哀求道:“长官,请饶我一命。虽然我是帝国,不,是倭**官,但没有杀过一个人,我是刚到支那……华夏来的。”
岳锋当然不会信他的话:“你叫什么?”
香月大贵使劲眨着眼睛,移动着膝盖,嘴角抽搐着,道:“我叫龟山明和,是最善良的少佐。”
岳锋冷笑道:“你的神情,肢体动作,微表情,足以证明你说谎。”
孙玉凤道:“附近有支中队,叫香月中队。这个家伙,一定是香月大贵。”
香月大贵脸色大变,颤抖起来。
这时,朱万章冲过来,看了看香月大贵,愤怒起来,一枪托砸在对方的脸上。
他大声道:“顾问,这个家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他屠杀过两个村庄的乡亲,后来改变办法,每天都杀一两个人,说什么积小杀为屠杀。”
岳锋戾气骤升,狠狠盯着香月大贵。
香月大贵被岳锋戾气一逼,吓得瘫倒在地。
孙玉凤愤怒之极,大声道:“师父,按他的所作所为,应处于地狱之指,像黑炭清白一样。”
香月大贵一听,顿时明白戴大墨镜的是什么人!
施行“地狱之指”,只有神秘人乐山!
听那女人的口吻,黑炭清白已受刑!
他疯狂地大叫起来:“杀了我,杀了我,我不要地狱之指,不要,不要啊!”
他抽出指挥刀,以极快的速度向腹部插去,再狠狠地横切,虽然很痛,但如释重负。
孙玉凤呸了一声:“便宜他了。”
香月大贵挣扎着、痉挛着,想死,但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