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米隐蔽处,岳锋端着望远镜,淡定地看着。
这种场面,对他来说,算是小儿科。
浏河之战、杭州湾之战,轰死、烧死无数鬼子,那才是大场面!
不过,巨石碾压这种战法,更爽!
什么是碾压一切?
这就是了!
四周一片静寂,足足静寂五分多钟,没有人敢开口讲一句话。
五分钟了,似乎只过一秒钟。
陈剑华眼睛瞪得有如牛眼,石化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仅仅一颗石头,造成如此恐怖的场面。
爽,飙爽,鬼子死得越多,他越爽!
他的嘴角露出微笑,畅快无比。
孙玉凤目瞪口呆,她见过死鬼子,但这样的死法,一下子死这么多,死得这么惨,第一次见。
她暗忖:天啊,师父就是师父,一颗石头,变成世界上最恐怖的“炸弹”!
最夸张的是黑牡丹,她的嘴巴张得巨大,咬着她的拳头;眼睛就是牛眼,眼眶扩张到极点,差点被撑爆。
她简直不会思索了,呢喃道:“天呐,天呐……我,我是不是做梦,是不是做梦?一定是,一定是……师父啊师父,你这个魔鬼,实在是太恐怖了,简直与传说中的‘爆头鬼王’一模一样啊!”
岳锋抓住时机,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背,有点重!
黑牡丹吓了一跳,捂住胸口:“干吗,干吗,干吗?”
岳锋严肃地问:“明白了没有?”
黑牡丹愕然:“明白什么,明白什么?”
岳锋喝道:“知道怎么打仗没有?”
黑牡丹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看着岳锋,像看着不认识的人。
孙玉凤恍然大悟:“师父,我明白了。打仗,一定要利用天时地利,特别是将地利运用到极致。山是我们的,林海雪原是我们的,石头是我们的,它们与我们共呼吸,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善于利用它们,就能胜利!”
岳锋点点头,道:“理解得可以,但还不够。”
孙玉凤低头思索。
陈剑华道:“老师的意思是,对待任何强敌,在任何情况下,不但要敢于亮剑,更要善于亮剑!”
他看了黑牡丹一眼,又道:“老师要的是智慧之剑,勇敢之剑,灵活之剑,而不是冲动之剑,莽撞之剑!”
岳锋满意地说:“在‘雪豹抗战团’,刘大山是勇敢之剑,参谋长是智慧之剑,目前,缺少灵活之剑。玉凤,这把灵活之剑,你要负担起来。脑子中,永远有灵活之弦。”
孙玉凤点点头:“灵活之剑,我明白了。”
黑牡丹终于缓过神来:“师父,我是什么剑?”
岳锋冷冷道:“你是冲动之剑、莽撞之剑,最不应该带兵打仗的,就是你。”
黑牡丹呆住了,眼睛红了,流下眼泪:“师父,你,你说话太伤人了!我,我很难过,太难过了!”
岳锋直截了当:“现在难过,总比以后带着兄弟送命好。”
黑牡丹痛哭失声,更加难过。
这时,朱万章悄然冲了过来,满脸红光,开心之极。
他笑道:“老师,高兴,太高兴了!一块石头,解决这么多鬼子。可是为什么还不拉雷管?二千一百个雷管,一起爆炸,嘿嘿!”
孙玉凤道:“师父,快发信号吧,鬼子都在下面呢。我看,对面的刘大山也急疯了。”
朱万章道:“刘大哥一点都不急,他坚决听顾问老师指挥。”
岳锋指点道:“我用‘圆石滚山计’,一来杀敌,让他们魂飞魄散,士气大降;二来将鬼子突前部队逼回去,与大部队挤在一块,好让‘雷管破山计’的效果达到最大化。”
孙玉凤不解:“都挤在一块了,为什么还不拉雷管?”
岳锋淡淡一笑:“任何时候都要仔细观察!看,他们虽然被圆石碾压,但不少精明的鬼子死死贴在石壁上。现在使用‘雷管破山计’,效果不完美。”
黑牡丹一听,擦干眼泪,道:“我承认,‘圆石滚山计’确实不错,杀敌上千,不损一人,比我玩命带兄弟冲锋要强百倍。可是,雷管当地雷,为什么不埋在地上?”
孙玉凤耐心地说:“没看到吗,鬼子有探雷小组。”
黑牡丹道:“怕什么,先炸他的探雷小组。”
岳锋冷哼:“不要跟她解释,这种女人,不让她看个明白,绝对不会转过死脑筋。”
黑牡丹不服:“我不是死脑筋!哼,想让我改变主意,也行,让我先看个明白再说。什么‘雷管破山计’,听着威武,管用吗?”
岳锋不客气地说:“拭目以待吧,黑妹!”
且说土肥原贤二、黑岩坚完全缓过神来,看着峡谷中部瘫坐的帝国勇士,沉思着。
现在有两条路,一是继续前进,二是撤退。
黑岩坚犹豫一下,道:“将军,转进吧。对方用滚石计,证明早有准备。我们前进,恐怕得不偿失。”
土肥原贤二沉吟一下,冷静地分析着:“如果对方早有准备,为什么只准备一块圆石,而不在峡谷上方伏击?”
黑岩坚问:“将军是说,对方虽然发现我们,但时间短促,所以一边开枪示警,一边在圆石下安装炸药。”
土肥原贤二果断地说:“只要我们快速前进,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响风洞,他们就逃不了。”
黑岩坚犹豫道:“将军,我之前确实是看不起支那军。可是,这一仗让我明白,任何国家都有懦夫与英雄,都有莽士与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