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方馆内。
“一切可都准备妥当?”门窗紧闭的柴房里,几乎见不到什么光亮。黑暗处有人瓮声瓮气说道。
“本宫出手,自然万无一失。”墨谦皱皱眉,对方这种神神秘秘的行径让他颇为忌惮,若非他能拿出母妃亲笔信,也不会贸贸然信了他。
暗处那人闻言只轻“唔”一声,没再出声。
墨谦想了想,试探道:“你果真是前旭郑家之人?”
暗处那人缓缓走出来赫然正是那夜逃脱的郑长朝。
墨琛等人皆以为他早就逃出长平,没成想他非但留在京里,还明目张胆躲进了四方馆!
依旧做杨玉成打扮的郑长朝,不见半点狼狈,仍是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架势,他轻蔑地笑笑:“正是。”
墨谦压下心头不悦,冷淡道:“你说你有复生卫的消息,事成之后会告诉本宫,本宫希望你说到做到。”
郑长朝颔首:“自然如此。”
墨谦瞥了他一眼:“你要的东西都已备齐,本宫会设法引国师一同离开四方馆,你自己寻机动手吧。为防止事败连累到本宫,帮手你得自己想法子。”
郑长朝继续颔首:“可。”
墨谦满意的离去,几名国侍卫搬进几只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木桶,搁下后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柴房内的郑长朝看着木桶冷笑
不敢担责任,只想摘果实?这个大皇子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敢去夺嫡?
国皇帝别的本事没有,生孩子倒是谁都及不上,如他这般,根本不够看。
郑长朝将几个木桶一一检查仔细,点了点头,然后静静融进黑暗中,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
入夜子时,熙熙攘攘的长平城内,除了歌舞升平的花街柳巷,余下万籁俱寂。
左滴睡梦中不知梦到什么,咂了咂嘴小脸儿红扑扑。
蓦然间,一阵“铛铛铛”的敲锣声,急促传来,起初只是一个声音,紧接着五六处锣声同时响起,响声震天!
即便距离左府相当一段距离,仍叫熟睡中的左滴皱起眉头……
“二小姐!二小姐快醒醒!醒醒走水啦”刺耳的尖叫声从卧房外传来,伴随着人声嘈杂,左府内大大小小的灯一一亮起。
左滴猛地惊醒,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气喘吁吁的宝枝冲进卧房,脸上压不住的惊色,抓住她的肩头惊叫:
“火,好大的火!是天罚!是老天爷罚我们……”
左滴被她晃得眼晕,好容易清醒过来,匆忙掰开她的手,披上衣服奔出房门。
她抬头看去,立时瞠目结舌
漆黑的夜空中,燃起一片冲天烈焰,在夜色中红的张牙舞爪、分外醒目!
左滴目测了下大概距离,离左府尚有一段,想来殃及不到,这才略略安下心来。
她回头,冲惊慌失措的宝枝喝道:“不是天罚,就是着火了而已,别大惊小怪!”
语毕凝望着远方的通天烈焰,耳边听着府中的吵嚷声,显然,这片大火将整个左府都惊动了。
左滴正欲着宝枝去打探情况,秋菊急匆匆跑进来,她毕竟年长些,不若宝枝那般无措,声音有些颤抖话却能说明白:
“二小姐,是四方馆……”
左滴美眸蓦地圆睁!
四方馆?难不成真让自己的乌鸦嘴说中了?
四方馆被烧,温家势必难逃罪责,若是里头的人再出了事,赔上他满门都不够看……
想到此处,左滴顾不得多话,急道:“更衣,立即出府!”
“二小姐……夫人正到处找您……”秋菊急忙补充道。
左滴顿了顿,冲宝枝道:“你替我去安抚娘亲,就说我睡得沉叫不醒。”
好容易醒过神来的宝枝傻眼道:“……那得夫人肯信……”才行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自家主子已然转身离开。
宝枝急急跺脚,最终硬着头皮往正房快步而去。
秋菊手忙脚乱帮左滴换上夜行衣,嘴中继续说道:“此番走水甚是稀奇,奴婢听角生回话,竟是越浇水越旺盛。整个四方馆全被圈在里头,任谁都进不去。”
左滴思忖,莫非是五行门?他们也能使异火?
可宗家二子明明也住在里面,此番行事究竟图什么?
况且四方馆那么大,需要的异火数量便是自己都做不到,他们又是如何做到?
她念头急转,忽然脱口问:“兄长可曾回府?”
秋菊摇头:“未曾。大少爷留宿逸王府,早跟府里报备过了。”
左滴点头,她总觉心里头隐隐约约的一股子不安,却不知道究竟从何而来。
整装完毕后,经过再三思虑,左滴终究还是放弃先去逸王府的打算。
不知是否康帝始终放不下心,逸王府却是距离内城极远,而四方馆正处于逸王府与左府之间,一来一回着实费时。这么大的火势,他们定会瞧见,说不得已经在路上。
秋菊早知主子定不会留在府中等消息,进来前便吩咐角生备好了马车。
左滴顾不上称赞她心细,在夜色的掩护下避开府中四处奔走的下人,匆匆出府上了车。
角生没有废话,直接问道:“二小姐,咱们直接去四方馆?”
左滴只犹豫片刻,果断道:“不,先去鱼口巷!”
她感觉此番大火,李巧说不得知道点什么……
……
与此同时,逸王府内。
墨琛刚刚收功,白日里研究半天祝心的绿胳膊,有道是天下之大,奇物不知凡几,眼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