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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隐死了?左滴秀眉微皱,原来想要自己命的人是他!
若他死了,自己同罗家的恩怨也算是彻底了结。可是……他真的死了吗?这般容易?
左滴回想起那日罗隐离去时阴沉的眼神,总觉得此事了结的过于容易了些,心里有些不上不下。
她心念一动,轻笑道:“郑公子说笑,小女不过是个无知女流,真不知究竟是何处得了郑公子的青眼。不若您告诉小女,小女也好改了去?”
郑长朝先是微怔,随后击掌大笑:“真是个妙人儿,本座越来越舍不得你了!”
他倏地收敛笑意,脸色一沉:“左滴,本座怜惜你的才能,不忍辣手摧花,你莫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本座耐心。莫非以为本座当真不会杀你?”
左滴微惊,此人端的喜怒无常,她不软不硬道:“小女天资平平,却是不知有何能让郑公子看重的。”
郑长朝冷哼一声:“好,既然你不肯吐实,本座就与你说个明白!”
他冷冷地看着左滴:“你想必猜到四方馆的大火正是本座手笔,不过,你可知晓?那不过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墨琛。”
他不理会左滴凝重的神情,继续道:“四方馆大乱,墨琛身边的复生卫自然会分心,本座才有可乘之机。其实,本座一直很好奇……”
他盯着左滴的目光中,有惊艳有惊讶,更多是,是无法掩饰的狂热,
“罗璃那个贱婢,死不足惜。可罗隐却是本座极为看好的一柄利刃,他为何宁可违背本座的意愿,也要对你痛下杀手?要知道,罗璃死的时候,你不过是个三岁幼童。可他竟把这笔账,算在了你的头上?”
左滴沉默不语,她也知道那时候动手除掉罗姨娘,的确操之过急,容易让人疑心。可秋菊的惨状让她失了理智,明知会留下后患却必须要做!
“罗隐从左府铩羽而归倒也正常。毕竟那里是太傅府,凭他之力想要撼动实属异想天开。可这件事里,又有你的影子?本座那时候,才第一次对你产生好奇。”
左滴心中叹气,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本想让人投鼠忌器,没成想却起到反效果。归根结底还是这时代异人太多,不然任谁都不会觉得,操作此事的,会是一个九岁女孩。
“本座冒险进左府与你相谈,是打算日后与左家合作。萧明昊是本座的敌人,同样也是你左家的敌人,咱们本来就该是天生的同盟!可没料到,左章恒这条老狗,竟然起了辞官之心?”说到这,郑长朝眼中凶光隐现,很是气愤。
“至于你的那个丫鬟,像这种背主求荣的贱婢,本座帮你将她除去,也算是替你清理门户。至于你那个神奇的弟弟,并非本座想要出手,对他起了觊觎之心的,是隆布那个老鬼,本座只不过是暗中察觉后抢了先机罢。”
这几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好似人命在他口中,完全不值一提,他话锋又倏地一转:“可是,这号称灵物的祝心,竟然又与你有关,你说,是不是太巧了些?”
左滴冷冷看着他,这人的心,大概是铁做的,已经没有人性存在了。
他忽的站起来,走近左滴跟前,紧紧盯着她道:
“四方馆放火,是为了杀墨琛。他修炼那种邪功,本座早知他的命门。他连杀我七色使五人,本座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本想杀他之后离开长平,待来日东山再起。可他只是被重创,并未死透。本座灵机一动,忍不住好奇,一直以来,究竟是谁在帮助这个小畜生?只用了区区六年时间,就让他成长如斯?”
郑长朝距离太近,左滴甚至能感受到他口中喷出的浊气,忍不住皱眉往后退了退。
只见郑长朝眼中火热,盯着左滴的目光像是盯着巨大的宝藏:“于是,便跟踪了复生卫,看看他会向谁求救。没想到,竟然是你,年仅十岁的左二小姐!”
话已至此,左滴没有再掩饰的必要,她避开郑长朝恶心的嘴脸,冷冷道:“所以,你将我掳来,就是为了帮我解惑?”
郑长朝笑的诡异:“终于不再装了?”
他盯着左滴一字一句道:“你,是异人吧!”明明是疑问,口气却无比的肯定。
异人吗?老实说,左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等存在,算不算这个世界中的异人。
可如果将异人理解为与普通人不一样的人,那毫无疑问……
“是。”左滴直言道。
“果然!果然!”郑长朝苍白脸上的红斑又加深几分,他大笑击掌:“隆布老鬼,别以为离了你,本座就永无出头之日!异人而已,何处寻不得?”
他贪婪地看着左滴:“何况,这个异人的卖相,可比那恶心的老鬼赏心悦目多了。”
左滴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将他一把火烧死的冲动,要忍住……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若肯据实相告,你我还有的谈。你若不肯,”左滴美目圆睁,怒喝道:“休想用旁人性命要挟!我不过一个人一条命,逼急了便给你一具尸体又有何难!”
此言铮铮风骨,落地有声,全然不像十岁女子能说出的话,反倒颇有几分豪迈之感。
郑长朝没料到此女如此强硬,心道莫非因为她是异人才与寻常女子不同?没过多犹豫,他要的是助力,而不是一具毫无价值的尸体。
“问!”
左滴冷声道:“与我同行的那两人如何了?是生是死?墨琛伤势如何?可还有救?最后,”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