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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南人离与谢宁歌离去后,晚秋殿里只剩下刘典与秋菊。
刘典看着满面急色的秋菊问道:“咱们守在这也不是办法,要不然我先领你下山吧?”
秋菊根本没心思理他,满脑子都是自家主子,万一被歹人追上怎么办?会不会受伤?诸如此类。
刘典等了会儿,见秋菊仍是六神无主模样,他知此地并非善地,不能再耽搁下去,便再次催促。
可不管他怎么说,秋菊仍旧无动于衷,刘典走近低声道:“秋菊姑娘,得罪了。”
语毕拦腰将人扛起,大踏步走出晚秋殿。
“啊!”秋菊眼前一花,惊叫出声,反应过来是被刘典扛起来后,立刻捂住嘴,将余下尖叫咽了回去。
“放我下来,登徒子!”秋菊不敢用力挣扎,免得惊动旁人,只得恨恨地小声道。
刘典苦着脸:“适才叫过姑娘,姑娘一直听不见,在下无法这才唐突了姑娘。你且忍忍,出了太明宫就放你下来。”
秋菊安静下来,俏面羞得通红,却也知道刘典的话在理,低声道:“这也太难看了些,你放我下来吧,我跟你走便是。”
刘典顿住脚步,想想这样被扛着定然不会舒服。
他将秋菊放下,背对着她膝盖微曲,两手承托:“姑娘跳上来,你脚步太慢,安全起见,我背你走。”
秋菊看着刘典宽厚的背,心中一暖,她抿嘴笑笑:“好,辛苦刘司长。”
趴在刘典背上,秋菊心头百感交集,主子说过的那些打趣二人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而此情此景……
长这么大却是从未跟男子这般亲近过,只是不知他的心思。
刘典动作极快,仿佛根本没有多出一个人的重量,他避开守兵绕过晓夏殿,再过了前方知春殿便有一条几乎无人看守的暗路可通山下。
忽然,前方传来吵嚷声与纷杂的脚步声,一听便知人数众多。
“快,跟上,太子被人劫走了,赶紧追!”
“跟上跟上,别让歹人伤了太子!”
刘典心头一惊,看来令王已经知道西奈永不见了。
前方声音愈来愈近,他没有后退而是飞快闪身躲到一棵树后。
很快,大批全济军从他面前奔过,对着凌冬殿的方向赶去。
直到行伍完全走光,秋菊方颤抖道:“刘、刘司长,现在怎么办?又是异人又是官兵的,小姐她……”
刘典微微沉思,果断道:“咱们不能过去,先不说你半点武艺都不会,纵使会也不成。万一小姐并无危险,你我二人却折在里头,她还得再冒险救咱们。当务之急,还是要先送你下山,之后我再回来打探消息。”
秋菊大急,拼命扭动起身子:“不行,我不能抛下小姐,你放开我,我要过去找……”
她蓦地两眼一翻,脑袋垂下昏迷过去。
却是刘典见她动静越来越大,迫不得已将她击晕。
刘典是个货真价实的资深处男,秋菊在他后背这一顿磨蹭,将他燥成了大红脸,从脑门红到脖子根。
他低喃道:“姑娘对不住,我得先保你安全,小姐若在定也会如此吩咐。待此事完结我若侥幸活命,必登门赔罪。”
刘典选好路,背着秋菊加快脚步疾行而去。
……
回到悬崖顶上。
直到将谢宁歌身上所有黄符都扔干净,萧贞方才渐渐止住哭声,唯有莲儿仍旧哭哭啼啼。
谢宁歌站在悬崖边往下看,眼神中有希冀也有忧伤:“滴儿,你定要好好的,我不想六年前那次离别便是你我的诀别……”
萧贞凑上来哽咽道:“她一定会没事,若真出了事,就算穷我一生之力拼上性命,也要空涅寺为她陪葬。”
听到空涅寺,谢宁歌扭头问:“你说那个空涅寺的圣子跟滴儿一起跳下去了?”
萧贞点点头,刚要回答,便听到旁边的莲儿哭声更大:“公子啊,你怎么这么傻,丢下莲儿自己可怎么办啊”
萧贞登时火起,三两步过去对着莲儿狠狠踹了一脚,将她直接踹倒在地。
“若非你将那两人领来,如何就能变成这个局面?你最好祈祷左滴无事,否则,本宫诛你九族为她祭奠!”
听着萧贞恶狠狠的声音,莲儿吓得止住哭声,怯怯道:“杀人……是犯法的,你、你凭什么诛我九族。”
谢宁歌已听明白原委,原来性真与性纯二僧,是被这个昨夜见过的女子领来的。想必是追着自己的血气找到落仙客栈,然后找到了她。
谢宁歌淡淡道:“她是大康的长公主,她要诛你九族,没人拦得住。”
莲儿遽然色变,脱口道:“长公主?她?怎么可能!”
谢宁歌冷冷瞥她一眼:“试试看就知道了。”
看着莲儿忍痛不敢再出声,萧贞怒气略平,道谢宁歌:“是的,离钧跟着她跳下去了,从前还当他压根没把滴儿放在心里,看见他想都没想的跟着跳下去,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谢宁歌秀眉轻蹙,难道是自己想岔了?那个圣子为了左滴连命都能不要,应该不会害她。
可这就奇怪了,除非空涅寺并非铁板一块,想害左滴的另有其人!
正在她苦苦思索的当头,南人离快步走过来,语气有些焦急:“快走,全济军追上来了!”
什么?众人闻言均大惊失色。
萧贞顾不得哀悼左滴,娇喝道:“立即上车,别让左滴的一番苦心白费。”
众人迅速攀上马车,萧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