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中安宫外发生的这一切,祖含玉尚沉醉在温柔乡中一概不知。
她软磨硬泡愣是在这处宅院里待了整整两日,方才在男子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起驾回宫。
不过如今整个后宫基本都在她的控制下,倒也没人察觉到什么。
至于神秘失踪的乌托海儿,昇帝如今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怕是压根想不起来这个人。
回到中安宫,祖后尚来不及歇口气,便有宫婢来禀告。
“什么?巴旗部竟然送女进宫?”祖含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巴旗图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他会送女进宫这绝对不可能。
祖含玉下意识心觉不妥,立刻下令找来庆格问话。
少顷,庆格不紧不慢地来到中安宫。
“老奴参见祖后。”
“起身,本宫问你,巴旗部可是真的送女进宫?”
顾不得寒暄,祖含玉开门见山问道。
“回祖后,是有此事。”
祖含玉眼露精光,迫不及待道:“你确定那人真是巴旗部的族长之女?”
“老奴派人查验过,确是本人无疑。”
“那她如今人呢?是死是活?”
庆格眼皮微垂,慢悠悠道:“娘娘的意思老奴听不明白,陛下不过是想多些年轻女子陪伴,怎就会牵扯到生死上头?”
祖含玉心头咯噔一声,知晓适才太过心焦露出了马脚,就是不知庆格这个老狐狸有没有察觉到。
她镇定下来,微微一笑:“是本宫糊涂了,陛下素来最怜香惜玉。本宫知晓巴旗族长的女儿年方十四,怕她承受不了帝宠而已。”
庆格亦是扯扯嘴角:“祖后可还有其他吩咐?陛下身边如今可缺不了人。”
祖含玉强压焦躁挥挥手:“下去吧。”
送走庆格,祖含玉屏退宫婢与太监,没一会儿,琅白从天而降。
祖含玉冷声道:“还得辛苦琅白跑一趟,本宫不信巴旗图会将女儿送到宫里来。庆格那个老东西还跟本宫藏着掖着,殊不知墨向天变成这样便是本宫的功劳。”
“去甘露宫?”
“对,查一查她如今可还活着。若她出了事,巴旗图绝对不肯善罢甘休,届时说不定会打乱公子的计划。”
琅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拧身跃起,消失在殿中。
……
四方馆中。
墨琛当日送完巴旗红蝶回府后,便从左渐处得知左滴已知晓此事。
他不想左滴对他心生误解,便急着找她解释。
左滴没有像对待左渐那般气愤,她表示理解墨琛的做法却无法接受。
巴旗红蝶是她的安答,那便与姐妹并无分别,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红蝶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墨琛亦是心中有愧,不知为何当时那么冲动,答应了巴旗红蝶的要求,按理说该认真规划才是。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对左滴保证,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巴旗红蝶的安全。
日子在墨琛与左渐的懊悔中,左滴焦急的等待中飞速而过。
转眼过去了两日。
宫中静悄悄地,并无半点消息传出,但旁的地方,就不那么太平了……
……
入夜。
“属下参见少主!”古十九越窗而入,轻飘飘地落在书房中。
左渐无奈扶额,心知大概这辈子古十九都不会走门了。
“何事?”
“禀少主,墨弘毒发不省人事,五皇子府如今乱成一团。”古十九神采奕奕道,心情极好的模样。
墨琛闻言与左渐心有余悸地对视一眼,不过才两日工夫,好毒的“花下鬼”。
“他们如何应对的?”
古十九露出一丝微笑:“都勒已经连夜赶往宫里,想必是跟祖后求救,皇子府中又请御医又找郎中的,很是热闹。”
墨琛嘴角微翘,眼中却冰冷一片:“可惜咱们见不到这出好戏。”
“那可未必。”左渐接口,“那夜之事一查便知,想来最多明日,祖含玉就要登门了。”
“那感情好。”墨琛垂下眼帘,轻声自语。
……
中安宫。
祖含玉并未入睡,她刚听完琅白的回禀。
巴旗红蝶的确在甘露宫,却并未被送到昇帝身旁,而是跟其他几个贵女一起,暂且住在偏殿里头。
想必这几日昇帝的情况比较稳定,暂时不需要这些贵女。
祖含玉刚松了口气遣退琅白,找来个宫婢带话给庆格,让他暂缓安排巴旗红蝶侍寝,打算回头找个机会将她弄出来。
宫婢刚领命退下,殿门外忽然传来都勒狼哭鬼嚎的声音:“娘娘啊,大事不好了,五殿下他,快不行了啊——”
祖含玉蓦然色变,高喝道:“将他带进来!”
都勒一把鼻涕一把泪,连滚带爬地从殿门口进来,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晚膳前殿下还好端端的,谁知临睡时忽然就开始冒血,眼睛、鼻子、嘴,全身都是,止都止不住。娘娘啊,您快去看看殿下吧——”
祖含玉脸色煞白,几欲昏厥,她颤抖着尖叫道:“来人!摆驾——”
……
五皇子府。
跟平时其他时候一样,这个时辰的五皇子府,向来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但今日的热闹却跟往日不同。
往日都是莺声燕语,今日却是哭声一片。
祖含玉踉跄着冲进墨弘的卧房,面色苍白到仿佛失血过多的人是她,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高高在上的模样。
墨弘的床前此时正围着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