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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灵除却呈半透明状,余下跟寻常孩童并无区别。
瞧着约莫三四岁,短打的黑衣白裤,齐刘海梳着总角,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骨碌乱转,一副不安分的模样。露在外头的四肢肉呼呼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两口。
“喂,你男的女的。”左滴戳戳器灵的脸颊问道。
器灵想都没想,张开小嘴咬住左滴使坏的手指头,小白牙狠狠地碾了两下。
“唉哟!”左滴吃痛惊呼,她没想到这看上去半透明的东西居然可以触碰到,还会咬人。
“松开!你松开!你是狗啊!”
左滴连连甩手,疼倒是其次,主要是被咬住的那根手指,还能感受到小东西嘴里没咽下去的绿豆糕糊糊,着实叫人恶心。
器灵的小脑袋随着左滴的手胡乱晃悠,就是不撒口。
最后没办法,还是南人离跟谢宁歌一起将它的嘴掰开,才救出左滴的手指头。
左滴拿帕子擦干净手指头上的口水与绿豆糕渣,恨恨地白它一眼:“堂堂盘古棋的器灵竟然是条狗,真是哔了狗了。”
谢宁歌在一旁想笑又不好意思,憋笑憋得脸都涨红了。
“唉,叫你来就是为了它,在棋阵中我昏了过去,醒来后就发现了它,说是盘古棋已经认主,以后我要管着它的吃喝拉撒。”
南人离瞅着手中满脸不服气的小家伙,面带苦笑道。
左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盘古棋来历不凡,认你为主是你的气运。至于吃喝拉撒,倒也好办,我瞧它胃口好的很,随便养养就是。”
器灵瞪大眼睛,气鼓鼓道:“我只吃好的,龙肝凤髓山珍海味,别拿些便宜货来糊弄我。”
南人离看到开始拌嘴的两“人”愈发头疼:“滴儿别闹了,快帮我想想法子。”
左滴冲着器灵扮个鬼脸,随后道南人离:“我没有闹,对了,南人大哥之前在棋阵里都遇到了些什么?跟我们说说。”
南人离将张牙舞爪的器灵松开,随手又塞给它几块绿豆糕。
器灵看见新的绿豆糕,眼睛乐得眯成一条缝,顾不得跟左滴拌嘴,举着吃食喜滋滋地钻回椅子后头。
“我跟器灵下了一盘棋,其实在棋阵中时,器灵的声音古朴而沧桑,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玩意儿。”
南人离有些无奈。
“唔不似玩意……”椅子背后传来口齿不清的抗议声。
三人极有默契地选择无视,南人离将棋阵中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说出,包括他发现隆布口中的漏洞并加以利用。
左滴目光闪烁,颇有深意地看一眼南人离:“我懂了,棋魂其实并非盘古棋的器灵,而是南人大哥的棋道……”
南人离与谢宁歌对视一眼,不知左滴何意。
左滴笑着摇摇头:“此事说来话长,改日有时间再细说与你们,我倒是有个好消息。”
她眨眨眼,狡黠道,“我的识海,解开了!”
“真的?”
谢宁歌与南人离同时面露喜色。
祝心中牵魂术之事二人都知晓,如今左滴恢复战斗力,就算空涅寺恶僧寻来也有了一搏之力。
更重要的是,隆真有救了!
“是真的。”左滴含笑点头,“不但识海解开还多了些东西,待会儿我们去院里试一下我的新能力是什么,然后就去国师府。”
“好。”
谢宁歌忙不迭地点头。
“那这个东西怎么办?”南人离刚要抬步,发现衣摆被扯住。
他低下头,看到器灵嘴里鼓鼓囊囊的,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眨啊眨,一副你走到哪我跟到哪儿的架势。
左滴笑眯眯道:“好办。”
她走到南人离身边蹲下,平视正在恶意卖萌的器灵:“小家伙,我不逗你了,告诉我,你有名字吗?”
器灵警惕地瞅她一眼:“不欺负我了?”
“对,不欺负你了。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器灵眨眨眼睛想了想:“我没有名字,让我给自己起一个,唔……”
它煞有其事地背起小手,在房间里踱步,走到窗户边时忽然顿住,近乎贪婪地瞅着窗外的景色。
由于前几日下了场大雨,院里的花草树木经过雨水的洗涤愈发鲜亮,空气中带着凉凉的湿意。
“雨后晴天啊,好几千年没见过了……”器灵飘浮起来扒着窗台,用力耸鼻子呼吸着雨后甜润的空气,“有了,我叫落雨晴!”
“噗——”
左滴忍不住笑喷,“这么玛丽苏的名字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器灵脸色一变,再次怒视左滴:“你不是个好人!”
左滴不理会它的小脾气,摸摸它头顶:“落雨晴还不玛丽苏?不管了,你就叫晴儿。话说……”
她面露疑惑,“这名字有点女性化啊,难道你是个女的?”
三人的目光同时下意识瞅向器灵,不对,晴儿的胸口。
晴儿两只小胖胳膊紧紧护住胸口,色厉内茬地大喊:“三个变态,看什么看,谁规定器灵就得是男的?”
谢宁歌与左滴还好,南人离闻言脸色一黑。
之前装沧桑戏弄自己还将自己差点灭杀的存在,竟然是个刮躁又贪吃的女娃娃?他突然觉得被盘古棋认主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左滴扑哧一笑,将晴儿捞起来抱在怀里。
晴儿轻飘飘地,仿佛没有重量,但她肌肤上那细腻滑润的触感,又是真实的存在着。
左滴按住她不停挥舞的四肢,柔声道:“晴儿乖,被困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