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了后日一同参加宫宴,又同杨氏闲聊片刻,见她疲色更甚,左滴便要离去。瞥见左潋滟仍是不动如山守在床前,她极为无语,便随她去。带着王嬷嬷回潇湘阁。
刚进院子,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冲她直扑过来。
左滴身子轻提,躲到一边。跟在后面的王嬷嬷未反应过来直接被糊了一脸。
左滴好笑地看着王嬷嬷被遮了眼睛手舞足蹈的模样,暗暗得意,瞧瞧,以前动辄又晕又尖叫的脆弱嬷嬷,现在心脏多么顽强。
她伸手一拽,将那黑影儿拉到怀里:“是不是真的变成鸟儿了?习性都如此逼真。”
红果儿没好气:“鸟身子弱,难免偶尔失控。你来的正好,你家摊上事儿了。”
王嬷嬷抹了把脸,悻悻退下。
左滴将红果儿放在肩头,往书房走去,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红果儿梳理鸟毛:“我自由翱翔的时候看到韩永昌,正好闲得无事就跟上去。结果你猜他去了哪儿?”
左滴道:“西奈家的两个丫头住的宅子?”
“错,”红果儿得意洋洋道,“一品楼。”
“哦?韩永昌能寻了路子进去不稀奇。可西奈苏灵这个外邦人也能进去?”左滴好奇。
红果儿搔搔头:“一品楼的三楼好像有些奇怪,不知是有异人摆了阵还是怎的,我想飞进去瞧瞧却总是原地打转,根本进不去。”
哦?左滴一挑眉毛,都道一品楼来历神秘,从建成至今就没听说开放过三楼,她心中大为好奇。
“你可会破阵?”左滴饶有兴趣问它。
红果儿果断回道:“我现在只是一只鸟,你不能指望鸟儿懂那么多事。”
左滴无言以对,这话太特么有道理了。
“我只偷听到那个郡主给韩永昌传授法子,说要扳倒左家。但是他俩脸贴脸说的悄悄话,我又不能飞进去,所以不知道究竟什么法子。不过这事肯定发生在大朝会前,韩永昌说的……”
红果儿说的语无伦次,左滴听得头晕脑胀。
“等等,韩永昌说大朝会前扳倒左家,是南谕郡主教他法子?那南谕的公主呢?她可与此事有关?”左滴追问。
红果彻底炸毛,他来自那么高级的位面,是神一般的存在,为毛还得去听墙脚?传话筒?想想都觉得忧桑……
“不知道,老子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就打听到这些,你爱听不听。”它一边尖叫,一边逃也似的飞走了。
左滴:……是不是太难为这只鸟了?
她思想了半天,心里愈发不安,思前想后,还是得为此次进宫按个双保险才稳妥。
她唤来王嬷嬷更衣,然后,进宫!
……
康国后宫凤环阁。
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偏殿中,宫女内侍皆是屏气凝神谨慎站着,静悄悄地一动不动。瞧着世宁公主像只霜打的茄子,蔫蔫儿地趴在贵妃榻上。
几日了?她究竟被关了几日了?想到最近京里的几桩大新闻全跟左府有关,萧贞就心痒难耐。
就因为禁足,她少瞧了多少热闹?见天儿待在这凤环阁里,除了绣花弹琴练字画画就是跟萧月华斗嘴,她快憋疯了,江流也不知捣鼓些什么,竟是一回都没来过。
无聊到快要长毛的萧贞,余光瞥见一个小内侍走进来。她脸色一变,立刻捂住耳朵道:“让萧月华滚!本宫什么都听不见!”
小内侍显然愣了一下,嗫嚅道:“启禀公主,不是永华公主,是左太傅家的二小姐。”
萧贞眼睛一亮,打了鸡血般从榻上猛地跃起:“快,快把她领进……算了,我自己去!”
说完竟是拎起裙摆,急匆匆奔着正殿冲出去。
左滴刚坐下,茶杯才端起,就看到萧贞拎着裙子斗牛般气势逼人直冲过来。
她虽有心事却仍忍不住发笑,这孩子此次真是受罪了,急忙放下茶杯,伸臂拦住刹不住车的萧贞,嘴里道:“慢点儿,我一时半会儿跑不了。”
萧贞抓住她的手臂,冷笑道:“跑?你往哪儿跑?我被关了这么久,你竟然这么狠心,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她磨牙,“来得正好,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左滴看着这位让她一言难尽的闺蜜,感觉头疼病又要发作,她瞬间举起白旗:“待你解禁,我随叫随到。去哪儿干什么全部奉陪到底。”
萧贞瞪大眼睛瞅她,嘴角快咧到耳朵根:“行啊你,终于痛快一回。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左滴对她使了个眼色,萧贞立即开口对四周人说道:“都下去,这里不用留人。”
清场完毕,左滴方道:“你的信我收到了,你说皇后娘娘身怀有孕,想来应该没多久吧?”
萧贞点点头:“没错儿,两月左右吧。”
左滴皱眉:“两月左右正该好好歇着养胎,为何突然要宴请命妇?”
萧贞叹了口气,可把左滴吓了一跳,这货竟然会叹气?
“说也奇怪,母后身子向来康健,这回有孕竟是十分不稳妥,前些日子还见了红。”她皱着眉头道。
左滴疑虑更甚,即是怀胎不稳,还要大张旗鼓的摆宫宴,岂非更加矛盾?
萧贞愁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瞅着左滴笑地狡诈:“嘿嘿,你问这事定有原因,告诉我为什么好奇宫宴,不然我一个字儿都不告诉你!”
左滴惋惜,这孩子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她正色对萧贞道:“萧贞,你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