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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逸王府。
“这是第几回了?”左渐看着好友满不在乎的神情颇为头疼。
墨琛摆手制止,眉心黑气缭绕,他有些吃力的跌坐椅上。
古十七赶忙上前扶住少主有些踉跄的身形,嘴里嘟嘟囔囔听不清说些什么,想来不外乎抱怨和唠叨。
墨琛呼出一口气,稳住身子叹道:“无妨,大朝会还有些日子,此次错过了还有下回。我不想误伤滴儿。”
左渐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挚友一边是亲妹,哪怕他再心疼这次机会也说不出指责墨琛的话。
“谁能料到偏生那么巧,都在那个时段凑到仙来居。”
墨琛心中不无惋惜,自打他搬到逸王府,大大小小的刺杀不下十回。好在动手的都是寻常高手没有异人,饶是如此,仍是遭了些罪。
此番豁出去以身为饵,好容易设陷阱将人引到仙来居,想不到还没动手,半路杀出来左滴一行人,于是只能按兵不动。
所以适才席间墨琛一直沉默不做声,无非是为掩住伤势。
左渐看着墨琛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些,眉宇间的黑气开始变淡,勉强安心。
他没好气道:“你不心疼自己,自有他人心疼。古灵师这几日就要随墨谦来京,那时看你如何对他交代。”
墨琛听到古灵师三个字,没法继续装平淡,僵了僵苦笑道:“待灵师来了,还请正道为我美言几句……”
“免谈!”左渐拒绝的干脆利落。
古十七看着少主那般不自在又好笑又好奇,他入复生卫较晚只听过古灵师却从未蒙面。
古灵师明里是国国师,暗里却是少主的授业恩师。
他不光易容术出神入化,一身功夫更是神鬼莫测,不过区区六年,就让一个羸弱孩童变成当世顶尖高手,是个不折不扣的传奇人物。
墨琛愁眉紧锁,半晌才道:“灵师本是世外高人,为了琛却自污其身陷入名利场。琛纵万死难报灵师之恩。”
左渐拍拍他肩头:“他要的,不过是你好好活着,不只为了你,更是为了你娘。”
墨琛双拳握紧,骨节泛白,紧咬嘴唇不再出声。
逸王府的深宅大院中,只有三个单薄少年,对比着宏伟堂皇的府邸,更显孤单。
……
太傅府潇湘阁。
左滴将手中信笺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心中多少有了印象。她没避讳站在一旁的宝枝,看完之后随手将信笺递给她:“你也瞧瞧吧,能记多少记多少,看过之后把它烧了。”
宝枝简直要喜极而泣,自那日吐实后,主子非但没担心受连累将自己撵出去,还原谅了宫宴时的自作主张,最重要的是,终于将自己视作心腹,便是宝芽也有所不及。
她恭敬接过信笺,抬起秀目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立时打了个冷战。
“二小姐,奴婢看这个……成吗?”她哆哆嗦嗦道。
幸福要么不来,要来就来的太猛烈,她区区一个丫鬟有点承受不住。
那信笺上写着所有皇室子女的名字、封号、年岁、性格以及他们的生母和背后势力……
“唔,不打紧。只管记着,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左滴说的心不在焉,没留意自己的丫鬟已经快要被吓坏了。
她毕竟是个现代人,现代人有几个对皇室有敬畏之心的?
这张足以让人抄家灭门的信笺,在她眼中,不过是个简单的人员登记表。
可怜的宝枝见主子发话,便心一横视死如归继续往下看,一边看一边牢牢记住,心道,不管粗略过目还是谨记于心都是死罪,倒不如死的明白些。
左滴小爪子在书案上一点一点,发出闷闷的敲击声,脑中百转千回:
康国的皇室没几个孩子嘛。公主有萧贞、萧士妍,再就是下台的萧月华。皇子只一个,名为萧戟。
萧戟与萧士妍皆是陆贤妃所出,一个八岁一个五岁,陆贤妃为人低调谦和,不争宠不妒忌。
这一点左滴表示怀疑,满打满算五个孩子,除了皇后所出的萧贞,韩昭容生下萧月华就死了,剩下的嫔妃只有她一子一女还得了四妃的位分,这可不是低调能干成的事儿。
左滴在心中给这个陆贤妃打了个记号,将此事暂且搁置。
那边的宝枝将信笺上的内容牢牢记住后,将信烧的干干净净。
正在这时,秋菊进得房来,看见宝枝也在场,欲言又止。
左滴道:“无妨,直说便是。”
“回主子,奴婢打听到胡管事此人,不过是个马厩管事,为人尖刻刁钻,整日里想着法儿找茬儿,不让下人好过。不过……”
左滴看出秋菊有些为难,不禁有些好奇,府里都大清扫好几回了,还有什么能让她忌惮?
秋菊一咬牙,道:“不过听下人们闲聊,说胡管事从前处处针对角生,可最近一段日子突然跟宝芽突然走的很近。”
宝芽?难道……左滴愣住。
想到宝芽不同寻常的女人味和愈发妖娆的身段,她忽觉一阵头疼。
胡管事究竟是何等人物?难道宝芽的反常就因为他?自己身边的大丫鬟比寻常官家小姐都不逊色,竟会看上这种货色?
左滴无法用语言形容心中感受,大概是怒其不争?有种自己精心种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情,复杂极了。
宝枝同样听得目瞪口呆,二小姐不知胡管事,她却是见过也打过交道的,那人膀大腰圆肥头大耳,就是个糙汉。
再想想宝芽的娇媚模样,宝枝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