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万般不舍,最后一次聚餐的时间还是悄然来临。席上,李老师与贺伯伯都喝高了,最舍不得他们的人是二老。这三年的朝夕相处,二老都已经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儿女一样。特别是贺伯伯,时常帮他们参考哪家单位好,他说:“其实,我不建议你们去大单位,回老家,做个土皇帝更好。”贺伯伯这句话是对的,那些在老家坚守下来的,都比在外打工的混得好。三个女生被男生们毫不留情地围攻了,他们轮番上来要与她们喝酒,就算她们只是小小的抿一口,也还是醉意了然。
酒酐人散,唐小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饭店的,等稍有点意识的时候,她已被朱大成拉着坐在教室后面的土坎边。月光如昼,教学楼附近静极了,耳边全是不远处桔林里传来的虫儿鸣叫的声音,还有此起彼伏的蛙叫。朱大成坐在黄土地上,她坐在他的腿上,他一双手紧紧揽着她。
自从与杨维重有了那一次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与异性靠得这么紧。薄得几近透明的白色丝绸上衣把那双紧贴在唐小娟后背的手上的温度零误差地传递到她的身体,她突想有了放纵的想法,有了只要你要我就给的念头。
“语言遮盖了思想,眼睛却泄漏了秘密。”虽然此时他们没有语言,但绝对是此地无声胜有声,她的目光也准确无误地把她的渴求丝豪不差地传递给了朱大成。
他疯狂地吻住了她,手揭开了她的内衣。
唐小娟渴望着……
然而,时光凝固在那一刻,一切也仅止于那一刻,没有更多的动作。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他站起来轻轻地说。
女性的矜持让唐小娟顺从地拉着他的手站起来,向宿舍走去,心里说不出是感谢还是失望。她觉得自己就象一条刚放进水里的鱼,准确点说是还没放进水里,只是已经看见一片清凉的水了,就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滚烫的沙滩上。
第二天,同学们纷纷离校。
宿舍的姐妹们也各自走了,后走的送先走的,都是哭得肝肠寸断。老虎直接去省城的单位报到。在老虎的车启动的时候,驴子拉着老虎的手死活不放,就那样拉着、追着汽车走了好远。唐小娟在为离别伤心的同时也为老虎高兴,驴子在最后还是勇敢地表白了。可惜,她自己没有遇上这么一个人。
唐小娟虽然住得近,可以最后一个走,但她还是受不了送别的凄凉,拿着不多的行李,默默地走了。
她没去送别朱大成,朱大成也没来送别她。快走到图书馆那,唐小娟竟然意外地碰到他。当唐小娟欣喜地向朱大成奔去的时候,他居然当不认识唐小娟一样,低着头匆匆走开了。唐小娟呆住了,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朱大成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脸茫然。她有冲上去追问朱大成的冲动,可是,朱大成的整个表情,好象只表达了三个字:不必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