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几天之后有关孟霜霜的谣言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也终于有一天,只言片语传进了孟霜霜的耳朵里。
好在也只是只言片语,她也不知从哪听说了有人在背后传她和庄伦的谣言的事儿,在朋友堆里小闹了一场之后,郁郁寡欢了好几天。
无故受牵连的王雨文又开始和顾菘蓝一行吃饭了,意外的是,这一次上去哄人的人也少了许多。
王雨文无所谓地一笑:“毕竟,没有人愿意总是当受气筒的。”
相比之下,另一个当事人庄伦却像个局外人一样,丝毫没有被流言蜚语影响到,甚至还因为每天不用再处理早饭而松了口气。
在孟霜霜得知更多流言内容之前,顾菘蓝偶然获得了一次和庄伦独处的机会。
这天放学,她一如既往地留在教室里扫作业,遇到庄伦从外面回来,像是刚跑完步,一身的汗。
“有纸巾吗?”他随口一问。
顾菘蓝转纸巾,这怕是庄伦对她最不见外的事情了。
“谢谢。”
庄伦很顺手地接过,等擦完头上的汗,却发现她还在看着自己。
他手上动作一顿:“怎么,有事?”
“能满足一个我的好奇心么?”摇摆之后,她还是觉得仍直球比较好,在庄伦眼里,她怕早就是个吃饱了没事干的人了,“你和孟霜霜是什么关系?”
庄伦扔了手中的纸巾,嗤笑一声:“也对,你的脸皮向来挺厚的。”
“额。”
顾菘蓝摸了把冷汗,一边后悔一边思索该怎么结束这场尬聊,那边的庄伦却主动回答了问题:“普通朋友。”
她脑袋一抽,紧接着的话就不经脑子地脱口而出:“确定不是普通朋友掩护下的深层关系?”
“几个意思?”庄伦凉凉地看着她,“你和一班的那个池晔,确定不是青梅竹马掩护下的深层关系?”
顾菘蓝猛地愣住,她不自在地提起嗓子,想说“当然不是,我们不一样”,可本该出口的声音却堪堪卡在了喉咙里。
这一刻,她特别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是啊,每个人都会以为自己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
庄伦见她变了脸色,拉开椅子坐下来,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顾菘蓝苦笑一下:“刚才的问题不算,重新来过啊。既然你和孟霜霜是清清白白的,那你难道不觉得现在这个流言很恶心么?”
“是啊。”庄伦赞同,“非常恶心。”
“那你不应该去做点什么平息一下嘛?”
庄伦给她一个淡漠的眼神:“不当回事不就好了?”
“于你而言是可以这样,毕竟你心宽嘛,但是孟霜霜她承受不住啊,你应该能想象吧,那些原话如果传到她耳朵里,后果会怎么样?”
情绪闹翻天?学校和家长对质?还是人直接崩溃?
难以想象!
顾菘蓝半阖眼,去看躺在桌上的橡皮擦:“当面看到别人的讽刺之词有多难受,你能想象吗?”
虽然她很不喜欢孟霜霜,但对于孟霜霜所面临的困苦她倒是可以真切地理解,并且感同身受。毕竟,有一封她几乎可以背出内容的信,还好端端地躺在她的抽屉里。
庄伦看了她许久,终是莞尔:“嘛,既然班长的闲事都管到这份上了,我再袖手旁观也太不男人了。”
他松了松筋骨站起来:“能不能平息我不知道,如果成功的话,你请我吃顿早饭吧?”
顾菘蓝微微一顿,浅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应该让受益者请吗?”
闻言,庄伦无奈地弯了下嘴角:“你真是一如既往地抠门啊。”
庄伦的话还是很算数的,几天之后,流言真的平息了。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但的确没人再在背后嚼孟霜霜的舌根了。
趁着午休的当儿,顾菘蓝将一个苹果放到了庄伦的桌上。
庄伦不解地拿起来:“什么意思,贿赂?”
“来自班长大人的打赏,早饭没有,苹果还是可以赏一个的。”
庄伦这才了然,不客气地将它收进抽屉里,却又听她说:“一个有责任感的成熟男生是会更受女生欢迎的。”
庄伦一愣,回味过来她说的什么,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容:“是嘛。”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反应。
将这反应收进眼底,顾菘蓝回过身去,心下却是一叹。
本以为会是个好机会,没想到要送一口鸡汤还真是不容易。
看来要完成黄兴交代的任务,真的只能从那位名叫“杨序”的可怕男生入手了。
只是,顾菘蓝并不知道,她与庄伦对话的全过程落在孟霜霜的眼里,又成了另外一番滋味。
*
周六的时候,顾菘蓝终于背着包走进了音乐教室。
她有些局促地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
敲了三次都没人应,她转身往回走,才听见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门没锁,有事自己进来。”
她这才转动扶手开门进去,一眼就看见江北懒洋洋地坐在钢琴凳上。
他见到她,面上的烦躁收了几分:“是你啊,以后不用敲门直接走进来就好。”
顾菘蓝应了一声,关上门,朝他走过去:“我来回收我那50块钱了。”
江北笑了一声:“行,你随便唱吧。”
顾菘蓝在他不远处站定,才觉得有几分尴尬:“你能转过身去么,看着你我不好意思。”
“哦。”江北也不介意,站起身面向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