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吵的差不多了,三郎才敲了下桌子,等大家安静下来后,挥了挥手。
福公公和每次大朝一样,托着托盘装着一叠纸走了下来。在众臣间走了一圈后回到三郎身后,朝臣们手里都拿了张纸,上面写着的是三郎和慕扶疏为此次自愿捐款建书院的人齐了个官名,还是从五品的“助学郎中”。
从五品的官可不小,比县令还高了三极呢!
只是这“助学郎中”是没有实权的,唯一的好处是每此童生试后可以有三个书院举荐名额,可不经过童生试直接入书院学习。
慕扶疏和三郎考虑过了,将所有适龄儿童集中上书院是不现实的,至少目前来看不可能。但是朝廷鼓励童子上学,只要过童生试就由朝廷奖励十两银子,且在书院学习学费全免,只需出餐费,而餐费也并不多,一个月两百文。
自从三郎登基后,全国米价回落,如今一斗米是一百文左右,一斗是三十斤,相当于三文多一斤,一个月三百文就是一百斤大米的价格,一个半大孩子一天光大米就要吃一斤,一个月上二十二天课的话就是六十文,再加上菜钱,每顿一荤两素一汤,这样算下来真心不贵。
而十两银子就是一万钱,可以让孩子在书院吃五年了。考试是三年一次,若学子当年没有过府试,再等三年的话还能剩下两年的饭钱。
这笔账谁都会算,加上家庭贫困的还能用劳动换取膳食,可能连这十两银子也能省下来,这样的好事只要不是傻子,谁都愿意啊!
而童生试之前的学习,慕扶疏打算在每个村子或者几个村子之间设立私塾,出钱设立私塾的人也能得个官,是八品的“助学令”,级别等同于镇长。
这些条令都是三郎和慕扶疏想了一天订下的。民间豪富者众多,要靠科举才能做官很难,想出钱买官做的人肯定很多。他们出钱,朝廷给官名,虽然没实权,说出去也好听,从士农工商一跃成为官家,身份立时不同,家有余财又有上进心的怕是会竞相出钱。
三郎和慕扶疏促狭就促狭在每个乡镇的“助学令”和府城的“助学郎中”都只有一个名额,这名额的认定自然是……价高者得。
这是三郎根据前几日户部为造纸厂和印刷厂“招标”想到的,那两间厂就是价高者得,每年给朝廷的分红不算,一次性买断也要出钱的,且这买断不是终身,只有三年,三年后重新招标。印刷厂很荣幸的被周博端中了标,造纸厂却是被张氏现在的夫家沈氏中标。慕扶疏笑称张氏倒是工作探亲两不误。
这份人手一份的诏令被在场臣工们从头至尾细读一遍,再回头细读一遍,很多人都怀疑的擦擦眼睛,觉得今天是不是没带脑子出来,李三郎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卖官,这是神马节奏?
慕扶疏见那些人一副痛心疾首恨不得转行当言官(因为人手不足,很不幸的整个朝廷没有言官……能说这是帝后故意的么?)的样子,冷不防开口道:“既然无异议,便诏令各州府吧……”
“殿下且慢……”开口的是礼部郎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这是卖官鬻爵,圣人和殿下万万不可开此先河!”
慕扶疏端坐在椅上,一脸正色:“黄大人,请问何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