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泰军纪败坏,所过之处明军闭城拒守,不纳溃军,致令他恼羞成怒,先后向广宗及东光两城下手,破夺而入,顺便洗劫。
他原以为奏不过是崇祯的枕边人,只是会一点武艺,又碰巧打赢大顺军,并无多大本事。
再者心存侥幸,京城遥远,战争途绝,估量对方不知这边军情。
岂料奏心明如镜,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拐弯儿质问他侵攻明军之事。
面对奏这一手突袭,李建泰只觉思绪乱麻,不知从何对起,直急得全身发冷。
众人对他“往绩”早有所闻,之前全神专注抵抗大顺军,故没空理会。
如今奏旧事重提,兼且想起刚才有降贼之意,尽皆怒目齐视。
无数目光聚来,如芒刺在背,直恨地上无缝可钻。
“臣……臣……得知大顺军围攻保定,决意赶来……救援……”
奏原本想等他自己辩解,慢慢看好戏。突然从权具读知对方内心想法,决定大胆刺激他:“汝食君之禄,却不担君之忧。不仅有负皇上所托,未有剿灭匪贼,更倒转枪头,攻打明室城池。如今身在保定,不战不守不走,斗胆提议降贼,连降书都写好。莫非阁下乃大顺军将领,受命潜入城内策反我军?”
这一句说得直接一点,就是指斥其叛君降贼了。
李建泰怕堂上诸人,却不甚怕奏。
心想自己打不过在座诸位将领大臣,但区区一介柔弱女子,总可制服生擒。
何况对方是崇祯妃嫔,一旦威胁为人质后,绝对能安全逃走。
再打量多几下,见战甲之下,掩藏不住饱涨的上围,心想此女身材妙绝。不如顺便淫乐一番,让老子享受一下皇帝的女人。
邪心未尽,色心又起,居然在众目睽睽下抽剑冲出去。
此时众人大骇,方想起奏单人单骑,身边没有侍卫。没想到李建泰突然发难,更意图袭击奏。
奏微微一笑,都说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偷读李建泰内心思想,知悉他意图发难,意图生擒自己胁作人质,才煽风点火,冠上作反之罪名,迫其无处可退,惟有作反一途。
在所有人赶来护救前,奏在无需站立及助跑下,从椅子上直接拔身。
越过递往前的长剑,翻过建泰头顶,后发先至,闪降对方背后。
李建泰尚未回头,奏的右手臂就像毒蛇般缠来,勒紧对方的颈动脉,左手死按住其头颅。
此乃巴西柔术中最凶残的必杀技,绞颈也。
要拘束敌人,致其失去行动力,尚有木村锁、十字固及三角锁等等关节技,不过考虑那些姿势对明代士绅过于刺激,恐犯非礼之嫌,才没有使用。
最终选来选去,就只有绞颈这一招。
堂堂大男人,居然在闪电间被柔弱女子制服,在场所有男人顿时脖子一凉。
奏已经十分仁慈,只要再用力一点,保证对方断气身亡。
现在只是使他休克,随便弃在地上,吩咐来人收拾。
在场所有男人目瞪口呆,以为自己是眼花幻觉,甚至根本看不清过程,李建泰就倒地不起,瞬间秒杀。
正正因为太夸张,更加使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所有将领即时明白,这位“奏婕妤”绝非光靠脸蛋身材上位的宠妃,而是货真价真有本事的高手!
“臣等一时不察,致令罪人有损娘娘贵体,乞望恕罪。”
“妾身并无受伤,何必自责,请众位平身。”
“谢娘娘。”
邵宗元略一沉吟,尝问:“臣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没事。”
邵宗元心中不明白,李建泰草拟降书,主张降匪一事,只有此间数人知道。刚抵埗的奏,为何会知此事?
莫不成她在城内早有线眼?何时将消息告之她?
李建泰至死都不明白,自己白白配合奏演上一出绝世好戏,成功令所有人心底辨明,这位娘娘绝对提惹不起的狠角色。
甚至他们认为,正是有这位娘娘陪在皇上身边周全保护,才不致落入闯王之手。
何复吩咐手下将李建泰押入牢,奏又说:“李大学士下狱一事,宜先保密。其部下郭中杰、朱永康、李勇等同为内应,俱与贼约,请速派人拘捕。”
众人心想郭中杰等人物只是最初领圣旨时跪在一边,连介绍都没有的小角色,怎么奏能即时指名道姓?她究竟是何时掌握城内的情况?
虽然不免惊疑,但大家早就不爽李氏部队。
此君官位高,目无尊卑,在城中终日恃尚方宝剑行威,才奈何不得。
奏婕妤既是代皇上亲临,权力自然最大,区区一把尚方宝剑算甚么意思?大家乐得领旨,凭谕打狗,诚一乐也。
奏又发令充公其尚方宝剑及饷银:尚方宝剑改赠予知府何复,由他全权督军;饷银改拨归保定府,同由何复调用。
李氏部下则饶其不死,如有人仍有效忠明廷之心,则允加入何复麾下。
李建泰及其同党下狱,十余车饷银尽数充公,一下子扫除旧恶,不谛大快人心。
何复将饷银交予宗元调度,即时派人点算搬运。至于尚方宝剑嘛,姑且慎重收起来。
三言两语就除一害,更彻底把控场面,众人终不再有疑问,认定奏为最高指挥官。
奏靠权能即可获取所有情报,方才露一手吓窒李建泰,已起收慑群臣之功。
刀不可常时露锋芒,所以之后装作甚么都不懂,指至众人逐一禀告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