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柳如燕在悲痛同时,非常不理解谢钟阳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目光开始稍微恢复闪烁,因为她知道,谢钟阳想要跟她说些什么。
“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小山村,父亲很早就因为重病卧床,全靠母亲支撑一家。但是后来,母亲因为劳累得了重病,已经没办法靠劳作给我提供学习生活的费用支撑。所以,她决定出去要饭拾荒来帮我完成学业。”谢钟阳的眼角不觉也已经挂上了泪光,“我一直知道我母亲的苦,可是我又不能做些什么。我曾经想过放弃学业,但是母亲告诉我,如果我不能考上大学走出这个村子,那她这一辈子为我的付出就全白费了。所以,我不再多说什么,我只能把心疼放在心头,想要尽快走出校门来报答父母。好几次我尾随过我的母亲,当我看着她拖着蹒跚的瘸腿,拾起地上的垃圾,向别人伸手乞讨的时刻,我的心都碎了。我想帮她,但是我帮不了她。于是我希望有个人能站出来帮她,终于,我等到了那个人。”
“你是说,那个像我一样的女人!”柳如燕终于明白了谢钟阳的意思。
擦了擦眼角,谢钟阳点点头:“我妈出门拾荒要饭经常去一个乡镇市集。在那里有一条还算繁华的街道,我去过很多次,看见有一个打扮很好看的年轻女人经常会把她没吃完的饭菜点心零食拿给我妈。还有几次,把她不穿的衣服给了我妈。我还亲眼见过,她笑呵呵的将衣服帮我妈穿上,临走时叮嘱我妈路上小心,甚至还塞了一些钱。我觉得那一刻,她就是最美的女人。我暗中观察过那个女人,也知道那个女人单身带着小孩。后来我查到,她其实是别人的情妇,孩子也是偷偷生下来的。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评价你的私生活。我只是想说,当我从监控中看见你对那些弱势老人的帮助后,我就本能的想起了我妈还有那个女人。那些年,如果不是这些人对我妈和我家的帮助,我想,我根本不可能顺利的完成学业,且现在成为了一名警察。我相信,能够心甘情愿发自内心的帮助弱势群体的人,他们的内心无论如何不能是坏的。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这些生活方式可能在别人看来不正确,可不正确的事,如果没给他人带来不便,那便是他们的自由。柳如燕女士,关于你的私生活,其实我们也调查清楚了,我真心的想说,这些事情不重要,重要的你是个好人就行。为了你们这些愿意帮助弱势群体的人,我作为警察,一定会帮你把孩子完完整整的带回来。我发誓,储诺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只有感同身受,才能最解人心。谢钟阳当着柳如燕的面将这一切说了出来,也终于解释了他为何从看完监控后,对柳如燕的态度就立刻产生了变化。
洗衣店外,先前准备进去的杜克施和薛凯站在那里。他们两人原本准备和谢钟阳说事,但,谢钟阳和柳如燕的谈话,让两人停下了脚步,直至听完了刚才的这段话。
紧急案件处理小组中七名成员,其家庭状况其实都还不错,除了谢钟阳。薛凯之前过分关注了谢钟阳在警队的辉煌履历,却有些忽视谢钟阳原先贫寒的家境。正因为薛凯和其他人成长经历不同,所以,他无法做到组内其他人那样彻底的乐天派。他的严谨和一本正经,也是基于他一直以来只能用正经和严格的态度要求自己。
“谢警官,谢谢你。你是个好人,我也希望你能把我的孩子安安全全的带回来。”
“所以,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吃点东西,等你孩子回来吧。”谢钟阳将饭菜再次端到柳如燕面前,一个刚毅的男人,此刻眼角还挂着点泪光,可脸上已经洋溢了微笑。
这种微笑当然是想让柳如燕放松。在此时此刻,他们两人都需要放松。
“咳咳!”门口的薛凯只能用咳嗽提醒自己已经进入门店。为了避免尴尬,薛凯并未提及刚才的事情,而是直接指了指外面道,“钟阳,回设备车,有紧急任务需要处理。”
“是我的孩子有消息了吗。”柳如燕激动的站了起来。
薛凯道:“你且放心,我们警方目前已经有了眉目,相信很快便会把你的孩子带回来。”
不在多说,薛凯先行离开。门口的杜克施更是没有进去,便早已经回到了设备车内。他确实没想过,谢钟阳还有这样的成长历史。和杜克施从小的衣食无忧,还有他老妈带着他丰富多彩的生活相比,谢钟阳的孩童时期,无疑只是和贫穷还有艰苦挂钩。你和这样的人谈乐观,谈对生活的享受,如何才能让他理解这一切。
没多久,四人再次在设备车内汇合。薛凯并不想刻意显出大家对谢钟阳态度的不同,便直接了当道:“小军的策略出现了效果,我们已经可以肯定,刘春和毕永祥接收到了讯息。因为就在刚刚,水永街道社区诊所的医生向警方报案,有人刚刚挟持了他,且让他给警方带句话,让警方给刘春两个小时的考虑时间。同时,挟持者还拿走了小孩类的感冒药和止血绷带等物件。”
谢钟阳道:“给刘春两小时思考时间!这是缓兵之计啊,刘春不可能在已知自己命不久矣的情况下向警方妥协。”
罗小军道:“所以刚才我对薛队说,要么是刘春想利用这两小时转移。要么,是毕永祥还对刘春抱有幻想,那挟持医生的人其实是毕永祥。但是不管如何,既然挟持事件发生在水永街道,那刘春和毕永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