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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法国人等于是彻底将市场朝我们关闭了?”东方港海军部内,年初(1650年1月初)才在新一届全国人代会上被选为全国武装力量总参谋长、海军部长的陆铭上校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些事情放在以往他是绝对不会太过关注的,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现在他是军部最高指挥官了,也是中央执委之一,再关注这些国家大事就显得顺理成章了。而且,他现在也有意识地多在这些重大事务中发言,以加大自己的存在感,巩固自己的地位。毕竟,以海军部长的身份硬夺下被陆军把持了十九年之久军部总参谋长一职,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说句夸张点的话,如今陆铭晚上还是住在军舰上更安全一些,否则会发生什么事情完全无法预料——当然以上仅限玩笑。
“不说完全关闭了,利润也损失大半吧。”同样新近被选为中央执委之一的许信笑了笑,说道:“波尔多商站我一手打理多年,最清楚那里的状况了。我们在整个法国南部,拥有三大代理商,一个就是波尔多本地的帕斯奎尔商人家族,以及当地的洛里斯家族——这个家族在教会里拥有很大发言权,另外就是图卢兹男爵,这三个实权人物帮我们把东岸商品行销到了阿基坦(即加斯科涅)、下加仑、普罗旺斯、朗格多克等多个中南部省份,在关税提高前每年能给我们带来八十万元以上的纯利。不过现在他们三家一致要求停止进口销量最大的白棉布,但染色布、印花布这种高端市场又增长缓慢,再加上罩袍、披风、毛巾、袜子、手套、窗帘等纺织品也都单独调高了税率,我国纺织品在法兰西市场上的销量肯定会呈现大溃败之势,每年损失的利润何止五十万元。”
“另外,我们近些年花大力气在法国市场上推广的精制面粉、染色皮具、药品、五金工具等商品的销量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虽然关税税率提高的幅度没纺织品那么夸张,但利润被压缩也是难免的。如今唯一不受影响的,大概就是法国人最急需的钢条了吧,这个法国人倒是没涨关税。”许信继续向陆铭介绍着如今东岸越来越严峻的外贸形势,只听他说道:“如果算上预期中的未来收益的话,我国每年在法兰西市场损失超过一百万元的利润是肯定的。老陆,这是一次重大危机!想想我们如今有多大的摊子、有多少要投资的项目、有多少要养的人,去年财政收入也就三百万出头吧,这一下子少了将近30,今年的财政怕是要出现巨额赤字了吧。”
“嘿嘿,强全胜刚刚当上财政部长、中央执委,就面临着这么一个烂摊子,说不定要动用存放在陆军第一监狱内的储备黄金了吧?”陆铭苦笑起来,言语里也有些替他着急。
“动用储备黄金又有个鸟用!”许信私下里倒也不忌粗口,只听他继续说道:“如今不光是缺钱,工业生产过剩也是个问题啊,那么多商品——其中又以纺织品最典型、数量最多——生产出来去给谁用啊?商品生产出来了没人买,那么多上下游厂商,整条产业链都要亏损,工人的收入必然陷入快速下跌的通道,国内局势又要起波折。到时候还会花费不少钱去维稳,简直就是个恶性循环,迟早坚持不下去的。几年前船舶行业的危机已经教育我们了,产能过剩引起的大萧条是最可怕的。”
“这个时候搞基建也是不靠谱的,这会严重拉高国内的通货膨胀水平,一样会引起社会动荡。在我们这个多民族国家,社会动荡的代价会高昂到令我们难以承受的。”许信继续分析着,“前两年我们靠引导社会资本投入基建以及海外种植园项目,这才勉强把通胀拉回来了一些。这个时候再搞第二轮基建大投资——我听说有些傻逼鼓吹400万基建投资是吧——国内的通胀还不涨到天上去了?现在工人的平均工资已经较前几年的5元涨到了6-7元,如果通胀再升,你要不要提高全国工人的收入水平?不涨的话他们生活水平下降,社会出现动荡,涨的话制造业已经这么困难了,人工成本再猛升,还要不要继续经营下去了?还要不要和欧洲人竞争了?罗洽纺织厂的******董事已经向我们抱怨过两次了,工人的工资成本、物料成本、运营成本都在上升,这削弱了厂子的盈利能力。也幸好人家销售渠道得力,罗洽纺织厂的产品总体利润率也较高,不然其景况在下半年也会很困难的。”
许信说的情况确实是东岸国内如今正面临的现实,在这个以外贸出口为主的经济体中,任何一点来自市场的风吹草动都会使其受到强烈影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