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气蓬勃像花儿一样的女孩子,到哪儿都招人喜欢。
孔雪飞只有一个弟弟,没有亲姐妹,唐亚楠在他眼里,就像一个可爱俏皮的邻家小妹妹。
“恭喜,按照这个成绩保持下,你可以轻松考上心仪大学啦。”
“啊,我也这么想,只有考上像姐姐一样好的大学,家里才会愿意放我去。”
两人聊着天,走到了食堂,孔雪飞也因为难得的缘分,对舒安歌十分照顾。
舒安歌入学大半个月后,唐金才从老婆那儿,知道了小闺女儿到三中复读的事儿。
他心里窝着火,没听聂绍珍把话说完,恶声恶气的说:“同兴还在医院住着,医药费还没着落,你又把亚楠送到学校造钱。她要是块的料子,去年就不会落榜了!”
唐金才脾气冲,话说的也难听。
聂绍珍手里拿着闺女的成绩单,急了眼:“老唐,你别着急,你听我说。咱们亚楠在家学了半年多,成绩提升了许多,你看这是她的成绩单,她入学测试考了理科全年级第二!”
女儿成绩好,当爸妈的面上也有光。
聂绍珍自己当年错过了上大学的机遇,现在女儿有了希望,她还是很盼着她能考上大学的。
“三中能跟一中比么,再说就她的成绩,哪儿能考到全年级第二,你别被她糊弄了。”
在唐金才印象中,小女儿喜欢打扮,脾气火辣辣的,一点儿也不像大女儿那样懂事聪明。
“老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咱家亚楠怎么就不能考出好成绩了。”
聂绍珍努力维护自己闺女,唐金才大口大口的抽着烟,屋子里不一会儿就烟雾缭绕。
“让亚楠回来,家里正是用人的时候,不要让她在外面胡闹花钱。你去学校问问,学费和书杂费能退多少是多少。”
唐金才就一个儿子,儿子治病需要钱,他现在急的眉毛上火,不想多花半点冤枉钱。
聂绍珍一直知道丈夫偏心,但她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同兴是男孩,是要顶唐家门户的,芳菲又打小没了亲妈。丈夫对俩孩子关心多点儿,她也认了。
但现在,继子住医院,她这个当后妈的忙前忙后,没半点儿不情愿。
可丈夫是怎么回报她的?聂绍珍想到这里,气得脸色发白:“唐金才,女儿成绩好,学校没收任何费用,她的班主任说了,她今年一定能考个重点大学!”
唐金才不高兴了,他一点儿都不相信妻子的话,认定了她在骗人。
“我看着亚楠长大,能不知道她有几斤几两?绍珍,要是往常,你花钱送她复读就算了。可现在,同兴正在医院里躺着,急需救命钱,你也是他的妈啊。”
“照你说的,芳菲上大学花钱更多,怎么不让她休学,省钱给同兴治病。”
聂绍珍急了,拿唐芳菲的学费说事儿。
她家姑娘争气,免除各种费用复读。她以为唐金才像她一样觉得骄傲,没想到他心里只有生病的儿子。
“胡闹,唐芳菲可是名牌大学生,怎么能让她休学呢。再说了,咱们要是逼着她休学,她大舅家能同意么?”
唐金才一口否决了聂绍珍的提议,她气得直笑:“好啊,我们聂家没有得力的人,所以亚楠就活该上不了学了?我跟你说,亚楠这学是上定了,我的闺女我自己出钱供!”
媳妇动了火气,唐金才掐灭手里烟,换上张笑脸哄着:“绍珍,别气,我刚才是急眼说了胡话。亚楠复读的事儿,先随她去,咱们好好合计一下同兴的医药费。你家那边,能不能再借出来千把块钱。”
听丈夫说要借钱,聂绍珍唉声叹气的摇摇头:“我家那边,你也了解,日子都不好过,家里孩子也都到了讨媳妇儿的年纪。别说一千块了,就是一百快也借不了。”
她犹豫看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想法:“医院那边说了同兴这是尿毒症,要真想救孩子,还是得关家大舅舅出力。”
“唉,大舅哥那边已经出不少钱了,让我再合计合计。实在不行的话,我想着将咱房子抵押出去贷点儿款。”
“拿房子贷款,咱们一家五口住哪儿去?”
不是聂绍珍不关心继子,但房子要是抵押出去了,他们找住处也是个问题。
唐金才沉着脸想了半天,抬头盯着聂绍珍的眼睛,试探着问:
“绍珍,咱厂里这几年再搞改革。要不你就买断工龄,也好提前回来照顾家里。”
九十年代初开始,国有企业改制,掀起了下岗潮,不少人铁饭碗被打破。
聂绍珍提心吊胆了许多年,好歹夫妻俩都保住了工作。
现在丈夫突然提议让她买断工龄,聂绍珍第一反应就是反对:“买断工龄后,我去哪儿找工作?同兴的病,几万块未必能治好。”
“可你要是不买断工龄,就只能我买断工龄了。孩子们也都大了,你离职了还能带带孩子,我一个男子汉,离职了能干什么?”
唐金才试图说服聂绍珍,她皱着眉头低下了头喃喃到:“让我想想,好好考虑一下。”
“对了,医院那边建议给同行做肾移植手术。我想着咱们四口人,都做了个配型手术,万一符合移植条件呢?
唐金才温言细语的劝妻子,紧张的等待她的回应。
肾移植是大事儿,他怕妻子不同意,毕竟同行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亚楠就不用做了吧,她年纪还芳菲也不用做,咱老两口做一下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