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曲折难行,幸好有小庄带路。
他来到一处山巅,指着远处一大片隐藏在浓雾中的山坳,说:“这里是卷云峰,对面就是鬼见愁了。我说几位,你们是不是再考虑一下,那里可不是旅游胜地,危险得很呐,我看还是不要去了。”
王力知道他是再也不肯往前走了,便没有多说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三千块钱酬谢他。
谁知道小庄坚决不肯收,摆摆手后就顾自回去了,嘴上还在叹息。
“还是山里人淳朴啊。”王力感慨了一句,随后拔腿前行。
刚走出没几步,只见小庄又跑了回来,一脸郑重道:“现在早上八点还没到,你们有的是时间去爬山。千万别在鬼见愁过夜啊,日落之前一定要离开那里,千万记得啊!”
五人听得面面相觑,正要仔细问问时,他已经跑远了。
天气原本很好,可一路走来总觉得阴阴的,加上弥漫山间的雾气和小庄先前的话,令大家总觉得有些忐忑。
朝着鬼见愁的方向前进了约莫三个半小时,前方出现了一条隧道,上面用红漆写着“将军山隧道”五个大字。
黑暗的隧道仿佛来自地狱的入口,邪恶而又安静地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这种忽上忽下的山势最消耗体力,五个人决定就地休整一下,补充点能量。
凌云正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倏地有一个白影从身边晃过。
他一惊,正要看个清楚,不料后面有个人冲了上来,撞得他一个趔趄。
撞人的是温武,但见他直勾勾地瞪着前方,嘴巴张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凌云揉了揉腰,闷哼道:“武哥你干啥啊,这把我给撞的,哎呦!”
温武嘴唇一哆嗦,半晌后方才艰难道:“我……我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了!”
凌云愣住了。
只见隧道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山坡,如此狭窄的地段,就算有人经过自己也不可能看不到哇。
沉思时,隧道里蓦地冲出一个人影,朝凌云飞掠过来。
他连忙闪避,可人影还没到眼前就消失不见了。
见鬼……
凌云惊魂未定,惊觉一只大手从后面搭上肩膀。
条件反射下,他一记擒拿手朝后抓出。
短桥寸劲硬马,不分上下。
简单几招极速的交锋后,凌云总算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连忙撤去招式。
他抱歉道:“对不起刘哥,我还以为是……嗨,你啥时候过来的,咋也没个动静。”
刘松鹤揉了揉手臂,苦笑道:“我见你一个人在路边晃来晃去的,便过来瞧瞧。没想到……唉,算我倒霉吧。”
话虽如此说,心中却是惊诧不已。
这凌云年纪轻轻的,比自己小了十岁至少,却有如此扎实的功力,刚才自己要是一个应对不当,大有当场出丑的几率。
凌云呆呆道:“刚才你没瞧见别人?”
温武也楞然道:“我说老刘,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可别吓唬我们啊!”
刘松鹤四下一望,愣道:“别人?谁啊?”
凌云勉强吞了口唾沫,说:“你没见到有个人影从隧道里蹿出来?速度很快,轻功不在我们之下。”
“没有啊,大白天的你说什么鬼话呢?凌云啊,你……”话说一半,他见凌云脸上表情僵硬,似是省悟到什么,骇然道:“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凌云望着隧道口,联想起方才温武的失态,登时心乱如麻。沉吟片刻后大力一拍刘松鹤的肩膀,勉强笑道:“没有。也许昨晚没睡好,有些眼花。算了,咱们继续上路吧。”
刘松鹤没有再说什么,可脸上满是狐疑。
隧道很幽深,约莫有两公里长。
走出隧道,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更为荒芜的景象。
温武讶然道:“那可真够远的。没想到余航市搞经济开发那么多年,还有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为了缓解下气氛,刘松鹤问道:“老武啊,你可知道这将军山在八百年前是干啥的吗?”
温武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本地人,怎么会知道?”
刘松鹤露出一个“早知道你不清楚”的表情,得意洋洋道:“八百多年前,余航市是南雍皇朝的皇都。当时大江以北都落入了草原十八部手中,他们要想南下入侵,在跨过大江天险后,必须突破余航城北面的将军山防线,才能进入皇都。于是,南雍皇帝在将军山布置了二十多万禁军,以抵御北方列强的南侵。”
温武道:“你就扯淡吧,当我没读过书啊!当年的草原十八部才多少人口,能打仗的人加起来都不到十万人吧。既然将军山能有那么多军队,余航城最后怎么还被攻占了呢?”
他这话并非没有道理。
要知道北雍和南雍王朝一直被北方的草原民族压着打,主要是在开国之初没能收复河套一带的天然马场,从而没能拥有优秀的战马。在火器出现之前的冷兵器时代,战马意味着强大的机动力,所以雍朝纵然有国力上的优势,但在战事上连连失利,以至于丢失了大江以北的广大地区。
然而,一个朝代的立足必定会有先决条件。
在南雍开国初年,被后世称为“中兴驷车”之首的名将柳飞松,创造出了一种能够有效克制北方骑兵的重步兵阵型。
此后的数百年中,南雍军队一直以这种重步兵艰难地维持着国土不再丢失。
不过,这种重步兵有一个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