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道:“这面具刻画的就是传说中的山魅吧,那可是将军山这一带特有的东西。而且,我们还是昨晚在隔壁屋子发现的,您在这里住了好几十年,不可能没见到过吧。”
吴奶奶板起脸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云察言观色,见她的脸上有些掩饰不住的慌张,越发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心念一转,索性将在废弃的气象站里遇到怪兽的事说了出来。
果然,她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除了恐惧,还有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复杂情绪。
“吴奶奶,没吓着您吧?”凌云见状歉然道。
吴奶奶听完后眼睛一闭,轻叹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老太婆也没啥好隐瞒的了。先前怕吓着你们,没有说实话。你说的没错,这面具的确是村里的,是神农戏面具。这玩意儿不吉利,你们还是扔了它吧。”
凌云见她似乎不敢直视这张面具,便收了起来,问道:“您能仔细说说这面具的来历吗?”
吴奶奶似乎觉得很冷,喝了一口热茶后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随后,她用那沧桑的语调娓娓讲述了一段村里人不愿提及的往事。
大约在六十年前,一个在全国各地流动演出的戏班子来到了这个村子落脚。
当时是三战之后,很多旧的影视媒体体系还没重建,民间一些传统的文化体系,比如古时候的戏班子在没有了政府部门的束缚后,竟然发展地更快,而当时的老百姓也有两百多年没怎么见到这种模式的传统戏曲文化了,觉得新鲜,所以这种流动性的传统戏班一天比一天壮大。
之江省境内原本流行越剧和黄梅戏,偶尔还有京剧和昆剧班过来窜窜场子,然而一个叫做“神农戏班”的出现,给当地村民带来了从未有过的视觉和听觉冲击力。
在戏中,班主戴着一张十分奇特的面具,随着幽灵般的乐声,妖魅地伸展着舞姿。
这种音乐既非各种现代流行音乐,也不像传统戏曲,村民们起初觉得新鲜,可看着看着就觉得那舞蹈和歌声中透着诡异,越看越不舒服,到最后只剩下没几个人。
当时世界各地百业待兴,饥荒笼罩着地球。
班主也知道这里的人不喜欢这种戏曲,在演完后也不要钱,只求一些粮食能够填饱肚子。
可惜,村里这几年收成不好,谁也不愿意将家里的那点库存拿出来给他们,于是找来村长,让他编一个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
毕竟人家是付出了劳动,谁也不愿意无端端得罪人。
于是村长出面,谁知道还没有开口,班主就笑着说,他知道当地人也不富裕,自己的戏班走南闯北的,好歹积攒了一些粮食,不求他们施舍,只求能够在村子里再住上一些日子。
村长见他们不要钱不要粮,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更感到奇怪了,问班主究竟图个什么?
班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大家都走累了,想暂时求个地方落脚。
村长也不好多说什么,便答应了班主,不过他多了个心眼,暗中留意戏班的动向。
有一天半夜,他见到班主带着戏班的人偷偷摸摸往山里深处行去,心中一动,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在山林的深处,他窥见几十名戏班成员在围捕一头体型巨大的类人野兽,很像电视上放过的“野人”,只不过身材更为庞大。
当时村长被惊呆了,半天后才反应过来,想起了这一带传说中的“山鬼”。
令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戏班的人竟然一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武林高手。
那山鬼十分厉害,当村长醒转过来时,戏班成员已死伤殆尽。
由于他躲得远,是用望远镜偷看的,所以没有被山鬼发现。
等它彻底走远之后,村长才战战兢兢地来到战场上,望着满地残破的尸体,几乎吓晕过去。
这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呼喊他。
村长四下里寻找,发现是戏班主在喊他,于是走了过去。
此刻的戏班主双臂都被怪兽撕去,两条腿也断了,腹部还被利爪撕开了一条大口子,肚肠都翻了出来。
村长是经历过三战的人,见过不少死人,当下知道这班主已经没救了,便赶紧问他有什么事情要说。
戏班主拼着一口内气,告诉他自己这一班人都是一个名叫“神农巫会”的成员,源于上古大神神农氏,奉命找回失落了上千年的“神农丹”。他们几经波折,打听到神农丹出现的地方与余航市将军山深处的山鬼传说有关,便以戏班为幌子,来到这里打探神农丹的下落。
来到村子后,他们白天唱戏,晚上趁村子里的人熟睡后出来四处打探,反正神农戏本就是神农巫会的仪舞,表演起来也不费力,只不过在打探神农丹时遇到了阻碍。
那就是山魅!
他们已经探测到神农丹埋藏在大山深处的某处洞穴里,但是那里有一只山魅在守护,千方百计不让他们接近。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先捕杀这头山魅。
没想到,这山魅竟然不是寻常野兽,会施展元始祖炁级别的武功,而当时武功最高的戏班主也还未进入道功境界,更遑论其他戏班高手了。
于是,数十名神农巫会会员被当场残杀。
戏班主请村长将这个信息转告给之江省东部的龙山列岛上的神农巫会分会会长牟沧浪,他知道后一定会重金酬谢村长,前提是不要将这个信息泄露出去,否则村长会有麻烦。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