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的姑娘”人群沉默了片刻。良久,才憋出了几个字。“那个姑娘真的是很可怜啊。”
谁说不是呢。
年纪轻轻就出了这档事,嫁是肯定嫁不出去。若她将原本就可以打掉的孩子打掉,或许还能恢复正轨,过上正常的生活。
只可惜,这个姑娘太倔强,以至于丢了性命。众人说着,叹息了片刻。
“司徒家就剩下一个老人一个孩子,丧事没人办,轿子没人抬,葬也不能下。唉,我们去帮帮他吧。”
“也好。”
虽然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但却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而后各自散去。
待到众人散去,老夫人脸色正常了起来。正当她准备回去时,江焕从帘子中探出一个头,言笑晏晏的看着脸色越发乌黑的人。
“老夫人,看完了吗好看吗”
“好看,可好看了”老夫人脸色愈发难看了。
江焕在有能耐,也不可能一下子收买这么多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都是真的。想她堂堂一个太傅府老夫人,帮着安以解决了不少事,结果呢,还是被那些愚民记恨,真是一群没良心的家伙。
他们也不想想,若不是安家在这撑着,他们能有好日子过么
老夫人思罢,对着旁边丫鬟道,“回府”
丫鬟听此,冲着江焕俯了个身,而后跟着老夫人匆匆离去。
江焕点点头,看着二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事情总算解决了。”
经过今天这事,这位老夫人应该不会在和凌琛说什么安以为国捐躯,劳苦功高之类的鬼话,会安分的在安贤家做他的老夫人,不会再出来祸害人了。
想到此,江焕心情一阵大好,他对着疾风打了个手势之后回到了马车中。
因着事情解决,凌琛的脸色也没有像最开始的难看了。
“阿焕,孤想去他们嘴里的司徒家,为司徒家的姑娘上衣柱香。”
“我也想去给那位姑娘上香。”江焕点头,沉稳声道,“疾风,去刚才我们去的那一户人家的家里。”
“是。”
疾风说罢,驾车回到了司徒家。
司徒家相比于江焕几人刚去时,热闹的很多,他们也见到了四周围绕着刚才的那些民众。
民众们神情哀伤,有跪在地上会亡魂寄托哀思的寄托哀思的,有安慰老者和孩子的,有帮忙布置家中的。
见江焕一行人过来,众人眸子有些诧异。
这两位看起来都是有钱人家的主,怎么会来这个小地方
莫不是妮子的友人,或者是安家派来挑事的
众人心中闪过千万种可能性,就是不知道哪种是真的,只得在这大眼瞪小眼。
最终,还是一个胆子大的开了口。
“那个,敢问二位公子是”
“我们是司徒姑娘的朋友。”未等凌琛说话,江焕便开了口,“听说她遭人所害,前来为她上香的。”
妮儿的朋友
众人诧异了。
司徒家的丫头不是因为儿子太小,父亲太老所以一直在家缝缝补补已贴家用的么是如何认识的这么有钱的朋友
江焕心思深沉,对于百姓眼中的怀疑,看的那是明明白白。
他眼睛一转,一个谎话就这么被酝酿了出来。
“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二人家乡遭了水灾,父母都被淹死了,只得和哥哥一起逃难到了这。家中财物尽数被淹,我们也没了银子,饥寒交迫之时,倒在了司徒家的门口。司徒姑娘看我们可怜,给了我们吃的喝的,才让我们兄弟能够活下来。”江焕说着,叹了一口气,“为了报她恩情,我与哥哥拼命干活,才有了今日的风光。我们本想来探望司徒姑娘,报答她的恩情。奈何事物繁忙,一时耽搁了下来。时至今日,才从事情中抽出身,特备了一些薄礼过来答谢,谁知她却”
江焕说着,掐了一把手上的肉,哀凄的说道。
司徒妮儿生性善良,救助过不少乞丐,故江焕这个漏洞百出的话,并没有被怀疑。
“二位公子有心了。”一百姓道。
“兄台客气。”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凌琛开了口,“我与弟弟想给司徒姑娘上一注香,不知可否”
江焕已经说了他们是“兄弟”,那无论如何也要顺着兄弟的这个梗下。
“可以。”哭泣着的老人不知何时站起了身,他打量着这两个陌生人,重重的点点头。
虽然感觉这两个人面生,不像见过的样子,但看他们神情真诚,没有一丝作假,刚才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多谢老伯”
二人拱手,走到香案旁,接过了负责给香的百姓手里的香。
“主上,你等下先不要说话,待我说完你在顺着我意思说。”江焕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凌琛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而后,二人跪在软垫上,给司徒妮儿磕了几个头。
“司徒姑娘,一饭之恩,我兄弟二人没齿难忘。当初来京城时,我们吃了很多苦。纵使姑娘说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您,但我们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发誓待功成名就之后再来报答司徒姑娘的恩情。只是,如今我们功成名就了,姑娘却,却没了性命。若早知道会如此,我就应该等站稳脚跟之后就来报答司徒姑娘的大恩大德。”
“弟弟,别伤心了。”
凌琛一只手拿着香,一只手拍着他这个“便宜弟弟”的后背。
“司徒姑娘若泉下有灵,会很难受的。”凌琛说着,看向了司徒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