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刚从噩梦里醒来的马文警长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状态似乎并不好,最近他总是做噩梦。
“血头?”
这是来自木兜村的报警电话。
听到血头一词的马文不禁背后一凉,为了确认没有听错,他又问了一遍:“你说的是……你们村里的溪水出现了一个血头?”
“是的。”电话那便回答得很干脆,像是并不是在逗他玩儿。
“那好,留一下联系方式和具体事发地点,我们会火速赶往的。”
放下电话,马文似乎有些烦恼,这一周已经接到第二起血头案子了,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凶器是啥,案子破不了,这死人的势头还不断上升,倘若再来一两起类似案子,他这个位子估计也就保不住了。
收拾了衣装,几声警车啼鸣,就到了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云小风。
“请问哪位是云女士?”
马文匆匆忙忙下了车,背着一身装备便奔了过来。
“我。”
云小风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一边举着手,一边打招呼,“腊月十八日,上午十一点,我,云小风发现案发现场。”
马文有些纳闷,他看着这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儿,并不像多么有阅历,但作为一个女人,看见一个满是鲜血的头颅,第一时间不是害怕,而是有条不紊的报了警,还真是让人有些叹息。
“哦?”马文精怪一下,转眼,却撑着一副炯炯的官架子对周围的看官说道,“嗯……那好,各位,除了相关人员,都撤退吧,我们得封锁现场了……”
也许是最近马文过于劳累了,一边操心着这些莫名的血头案件,一边还要担心家中即将中考的闺女,马薇薇。
他似乎是进入了中年危机,总是在工作和家之间徘徊,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兼顾下来了。
“马警官……马警官?”
云小风推了推正在发呆的马文,一边指着溪水中一沉一浮的那颗带血的头,说,“您开始调查吧,我还要送姐姐回家呢。”
她说着,看了看旁边一脸楚楚可怜的二寡妇。
马文对这个二寡妇也是算得上面熟,毕竟那么多桩骚扰和强暴的案子几乎都是写有这个寡妇的名字。
“姐姐?”马文显然有些奇怪,他眯着眼睛说,“这个独身女士是你姐姐?亲的?”
“嗯……不是。”云小风哼了一声,“是表的。”
“哦,这样啊,”马文摇头叹气,继续说,“那你可得要好好照顾她了,有些男人很差劲的,女人一个人不容易,不想改嫁,那就多多互相陪陪,家人很重要,一个人虽然自由,但是也很危险的,懂吗?”
说罢,他招手让身边的几个小警察下到溪水里,将那颗血头捧了上来。
溪水里的细菌很多,这头颅已经开始发出阵阵腥臭味儿了。
溪边,马文戴着手套左右翻动着那颗头颅,嘴里振振有词,:“伤口发腐,血液粘稠,气味儿发臭,小姑娘,你确定是今天十一点左右发现的?”
“嗯,是的。”云小风点点头,“我还能确定,它绝对是几个小时前死掉的!”
“几个小时前死掉的?”马文有些惊讶,他看着头颅疑惑说,“头颅发臭,血液粘稠,加上腊月的低温天气,明显是死了至少两天多了,怎么可能前几个小时才死的?难不成你亲眼看到他死的?”
“不不,”云小风蹲下身子,指着大动脉的缺口处,等待了几秒,说,“他的组织还在悸动,这是神经系统还没有完全坏死的征兆,一个人死去只需要几秒,但是想要所有的细胞和系统完全停止运转,那就要至少等待几个小时了,所以,我认为这人定是死过不久的。”
马文似乎对这个思想有些独特的女孩生了兴趣,他眉毛一横,有些斥责的意思说,“说是这么说,肌肉在低温河水里浸泡,可能是低温引起的搏动,但是头颅的腐臭和血液的粘稠你怎么解释?”
云小风摸了摸下巴,脑袋飞快地搜索着之前看过的那些侦探书和病理资料。
“嗯……会不会是细菌的原因?”云小风大胆猜测道,“可能是杀人的东西携带某种细菌或者病菌,是它加快了尸体的腐烂?”
“东西?”马文的耳朵十分灵敏,他似乎对这个外行女孩儿有些捕风捉影,他摇摇头质问说,“你的意思是……杀人的不是人?是某个东西?”
云小风双手一滩,有些无奈:“哎,我可没说不是人杀的人,我的意思是,可能是有人使用或者操纵着某个东西杀的人。您可不要断章取义啊……”
“断章取义?”马文突然变了表情来,空气一下安静许多。
“谁他妈断章取义?”
马文的精神压力变得异常的大,他的情绪异常的糟糕。
“为什么总有人反问我?总有人质疑我?我的观点有问题,你们就不要找我来破案可以吗?”
云小风被甩得一脸尴尬。
这个马文,脑袋坏掉了?
砰……
就这样,一辆警车被情绪失控的马文开走了。
云小风傻呆着,同着旁边的两个同样傻呆的小白警察一样,有些诧异。
“哦……警长他,他压力大,云女士你别在意,接下来的事情我替他做就行了。”
这时候,一个穿着法医服装的警察稳定了现场的情绪,慢慢向云小风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秦明,是城里警察局的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