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出你所料,这个人的私心真是重。”
“哦?是吗?那就得麻烦你喽。”
挂断电话,云小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在柜台旁边的子牤问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这样惆怅。
云小风回答说,不,不是家那边有妖怪,我不能插手,自然只有让别人来管了。
子牤疑惑,便问,啥有妖怪的事儿你不能插手?降妖除魔不是你们云家的责任吗?
云小风无奈便对她说,世界上可以有鬼怪,也可以有人妖,我认为那种机构,我这样身份的人还是不好出面开口的。
子牤愣了一下,摇摇头说:“你的意思……有人不相信你?”
“不是。”
“那是怎么?”
“信仰不同。”
过了好久,子牤还是不明白云小风的话到底是意思。她没好再问,事情也就此而止。
在电话线的另一端,刚刚摁下电话的张玲,眼神盯着一辆飞驰而过的出租车。马路上的车辆并不多,所以能一清二楚地看见里面坐着的人:一个身穿警服,低头正盯着一个本子的男人。
“你好司机大哥。”秦明指着一行字便看边说:“那你您说说‘布娃娃总会被孩子折磨,手脚扭曲,却毫不做声,她真的快乐地和自己玩儿吗?’这句话又能说明什么呢?”
“嗯,当然说明童心未泯喽。”
“为啥?”
“因为布娃娃只有孩子才玩儿的嘛。”
秦明“哦”的一声点头。
他似乎把司机大叔胡瞎咧咧的东西当成真的,边指着边又说:“你说这个女孩儿是小时候受了伤害,还是长大后受了伤害?”
司机大哥愣了一下,思索一番说:“嗯,这个啊,可就要就事论事了。”
“哦。怎么个就事论事法?”
“嗯,倘若是之前的男朋友不照顾她的少女心,又或是小时候父母没把她的少女心当一回事儿。”
“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司机大哥吱一声将车子停下来,眼睛看向一边,却改口说:“到了,一共十一块。”
秦明连忙掏出十五块钱递了过去,似乎并没有下车的意思,连忙说:“那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嘛?”
司机大哥嘿嘿一笑,说:“可以,但另外四块我可不找了。”
秦明连忙答应,便洗耳恭听。
“因为,你想想,她孤独到都怀疑布娃娃是不是真心和她玩儿了,那她的童年可想而知啊。”
说罢,秦明就下了车,司机便招了招手离开了。
“难道她的童年有阴影?”
秦明刚要拔步离开,“呼”的一声,那个车子又回来了,司机大哥摇下窗子,丢过一张名片说:“我媳妇开心理咨询室的,女朋友心理有些不妙,就带她来看看吧,我们从少收费的。”
“呼”一声,车子又开走了。
午夜,秦明一直无法入睡,刚躺下准备合眼,却又被一个疑惑打醒,他忍受不了有疑惑没被解决,便立马摁开台灯,翻开那个笔记本看着。
“妖怪杀掉所有男人;布娃娃不会开心的和自己玩;邻居家的玻璃珠总要还回去;他们的手总是湿润的;房间里的橡皮筋被换成了钢丝;夏天的冲凉不许我看;邻居的阿姨奇怪地吼叫声;父亲在床上伤害母亲;黑色的土地里躺着他最后的笑脸……”
忽然间,他像是明白的什么。
“邻居阿姨的奇怪吼叫,床上的父亲伤害母亲……”
他连忙翻开第一页,仔细看了看书页上方的时间。
“果然……”
秦明开心地呼了一口气。
果然是十八年前的事儿,这个本子竟然成年了。
笑。
调侃之余,他又陷入了深思,这孩子在五岁左右就经历了这么些?那他的父母可真是不注意,床上的父亲在伤害母亲,这画面放在现在的成人来说,真是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可是邻居阿姨的奇怪吼叫声又是什么?这又给小时候的小沈黔撒下了什么样的阴影?
秦明再次陷入迷途。
第二日。
秦明将这只本子塞给了张玲,还对她说这种东西最好还是让女人来读才好,毕竟自己有思想上的分歧。
张玲看了看,皱了皱眉头,不假思索就冒出四个字儿来——“心理变态。”
“心理变态?”秦明不懂,“这就心理变态了?我认为这是一些正常心理啊,小孩子嘛,考虑布娃娃的感受,看到父亲母亲行房事而以为父亲在伤害母亲,这没有什么变态的啊?”
张玲却把眉头皱得更紧,眼神变得十分冷淡,说,“可不是这样。一个五岁的孩子是不可能想到这些的!更何况还是个女孩儿。”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应该不是她那时候写的,甚至是有人故意给她修改的。”
“修改过的?”
“没错,很可能是成年后的她,故意将小时候的日记修改成这样的。”
秦明恍然大悟,但仍然疑惑:“可她为什么还要改?”
张玲暗暗一笑,边说:“所以,这就是我说,她心理变态的意思。”
下午,秦明拜访十几年前沈黔的老邻居。老巷子里的人极度稀少,走访了好久,这找到一个姓肖的老婆婆。
秦明将照片递给她,便问认不认识她。
老婆婆摇摇头,却忽而又点头,指了指沈黔旁边的男人连连点头,她连连说,我认识他,他被他闺女害死了。
“什么?有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