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入夜即落钥,宫人无故绝不可随意出宫,更何况是这种深更半夜的情况之下,又如此偷偷摸摸,躲躲闪闪,绝非善类!
姜墨示意赵朝宣追上另一个,这时候紧追不舍的侍卫可算是赶了过来,帮着拿住了另外一个人,一检查果真也是个太监。
姜墨顿然皱眉质问他们二人何种身份,二人吓破了胆,战战兢兢却不敢吱只言片语,似乎有更让他们害怕的东西。
“嘶……不说是吧,搜身!”姜墨没时间跟他们磨叽。
“哎,你们干什么!放手,放手!”两个宫人反抗激烈,可还是让侍卫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些什么。
“二爷,小王爷!”侍卫呈了上来,一块令牌,一封书信。
“嘶……你们是阴妃的人?”令牌背后刻着阴氏的宫号,一眼便能认出,姜墨和赵朝宣皱眉,立刻拆了手里的书信,顿时大惊。
“好啊,就知道阴氏那个老妖婆不安好心!
还真想连夜搬救兵啊!门都没有!
这是小爷皇爷爷的天下,不会是他们阴氏一族的!还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我呸!
你们几个押住了他们,小爷我今天一定要进宫收拾了那老妖婆!叫她还敢颐指气使,耀武扬威!”赵朝宣扫过书信,便知他们是何居心,也更验证了姜墨刚刚在马车上的担忧,勃然大怒,顿生了杀意。
姜墨一把扯着他道:“朝宣,此事绝对非同小可,说不准外他们头早有接应之人,得有人立即通知小叔叔和你父王才对!”
“对对对,我都让他们两个混蛋气糊涂了!你们几个立刻押他们到我父王那里禀明情况,要父王立刻带人进宫保护皇爷爷!一刻不得怠慢!”赵朝宣立刻吩咐下去。
“是,小王爷,那,那您跟二爷可还要……?”侍卫当然知道孰轻孰重,但保护小王爷和二爷安然离京那是他们王爷的命令,他们又不敢不从,面色为难。
“哎呦,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
当然是皇爷爷最要紧了!父王若怪罪下来,还有我顶着呢,怕什么,还不立刻行动!”赵朝宣怒道。
“是!”侍卫们立刻押着那两个宫人跟书信赶往宗广王府。
“呼……姜二?”侍卫火速离去,赵朝宣这才转头看向姜墨。
“别说了,皇爷爷要紧,阴妃还在宫中,谁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快上马吧!”姜墨皱眉。
“可是你……?”赵朝宣还是担心。
“放心,我一向福大命大的!走吧!”姜墨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自身安危了,毕竟若是因为自己搅乱了朝局,那她真的一辈子良心不安了。
“好!哎,一会见了皇爷爷无论发生什么都往我身上推,知道吗?”赵朝宣临上马之前一脸郑重道。
“行了,皇爷爷一向睿智,你当他看不出我们那点小伎俩吗?
再说了,我姜墨什么时候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了!放心,上马!”姜墨率先翻身上马,继续朝着宫门方向去了……
“你……退下吧……”养心殿内,**川把他知道的一切都推到了自己父王宗鲁王身上,自己摘了个干净。
并且上缴了那半本誊写过的册子,正好跟皇帝从赵宗佻那里拿来的另半本合在了一起。
知道了一切真相的皇帝心力交瘁,连挥手的力气都不曾有了,撑在御案上,面色极其难看。
**川见状佯装一副关心模样,可皇帝不想再跟他嗦什么,也没有力气再说什么,就这么让他先行退了下去。
**川心中莫名,可却也只能再次叩头告退。
片刻后殿门从里关得严严实实。
皇帝一口气顶着心口,不上不下,撑着御案,似是难受极了,王公公正欲递了热茶进去,却不备皇帝一口淤血喷涌而出,整个人轰然垂下。
王公公吓得心惊,失手碎了茶盏,直接跪在了那里,用身子死死撑住了皇帝,心颤道:“主子……”
“呵呵……呵呵呵……朕糊涂啊,是朕糊涂啊……
朕居然还放任了他这么多年,朕愧对小弟,愧对皇后,更愧对宗佻那孩子啊……
是朕,都是朕……咳咳……呵呵呵……”皇帝老泪纵横,嘴角的血渍一滴滴地滴在了王公公肩膀,叫人心中大恸。
“主子……您,您,您别太动气,这不是您的错,您坚持着,奴才这就帮您叫太医去……您坚持住……”王公公此时也已经是泪流满面,皇帝之痛,他感同身受,更是惊惧,声音都颤了。
“咳咳……王,王公公……朕……朕恐怕……再也,再也得不到宗佻……宗佻的原谅了,朕,朕好想再见见他……”皇帝口中的血越来越多,眼睛也茫了起来,泪眼婆娑。
“主子……不会的,不会的,上将爷一向最心疼您的,一定不会的!
你坚持住,您千万不能有事啊,主子……来人啊,来人,快来人!”王公公根本不敢松手,他怕自己还未起身,皇帝便可能就此倒下再也起不了了,所以一边撑着他,一边朝外头呼救……
“娘娘,奴才打听到宗鲁王爷就在此处疗伤,不过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接近,所以……”就在赵朝宣和姜墨闯入皇宫,直奔福瑞宫准备找阴妃算账之际,阴妃却连夜打听到了宗鲁王关押之地,已经悄悄地带人潜了过来。
果真,这屋外是重兵把守,想要硬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可阴妃又不肯甘愿。
打从接到自己小儿子的传进宫的消息,阴妃就一直处于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