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若是要嫁,我定是要嫁给官家子弟。”眼瞳里闪过了一道野心,崔晓对着刘香莲说道。
京城里头,每日的市井小巷里,她看过,听过,总算也是明白了许多的事,心中同样也是涌现了无限的期望来。
就如那楚家被寄养在了乡下的小姐,都能够嫁给了琛王殿下,且是被宠爱如斯。而自己,贵为了驸马之女,等哥哥考中进士后,再是有掌权的父亲的帮衬,想来日后就是嫁入了公卿之家也必是不难。
崔晓留下来这一句话后,抿了抿唇,深深地看了一眼刘香莲后,便是朝着厨房而去了。
刘香莲闻言后却是愣在原地,浅薄而素淡的眸子,深深浅浅地落在了女儿一身的窈窕而清瘦的背影上,面上却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苦笑。
若是可以,她又是何尝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能够是高嫁为一府的当家主母。
只是,她本身就是出生乡野,若非是她的夫婿,得中了‘状元’,自己又是携着两个孩子进京,历经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是父子相认,勉强才是在京城之中,隐姓埋名地住下。
手中有了些闲钱,再加上哥儿争气,等日后能够是得中举人,若是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家庭殷富的人家,也算是便宜。想来夫君也不会是干预,且会是在暗中多多推上了一把。
乡野之女,本就是地位轻贱,想要是嫁入了公卿之家,又谈何容易。若说是身份,她充其量也不过是新科状元的贫家女儿,这些日子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还是上不了台面,只怕是不会在暗地里承认的那一种。
而倘若一旦这些个身份被拆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两个孩子该是如何面对世人。
可是她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这个本先是单纯良善的女儿,心思竟然害死变得这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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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声被重重地敲响,却也是惊醒了还在沉思中的刘香莲。
刘香莲站起了身来,面上闪现了一份意外,似乎是不明白,平日无人问津的小宅子,今儿怎会是有如此之多的访客。想了想,眼底里浮现了一个可能,面上不禁也是泛起了几分的笑意。
忙是上前打开了门,果不其然是是看见了门前的所站立的一主一仆两个大男人,刘香莲心中欢喜,眼前更是一亮,只是还不等她说些什么,便是见了两人径直地越过了她,进了宅子。
见此,刘香莲的眼睛不由得暗了暗,却又几乎是迅速地挂上了一脸的笑意,关上了门,重新是回到了的院子里。
“相公。”刘香莲眼含深情地看了崔明觉一眼,看到了昔日的夫君如今衣裳光鲜,面容如玉,面上不由得是升起了几丝羞涩和局促之意,心里头一腔思绪和幽怨更是无人能诉,流淌着浅浅的情意。
在她的心底里,虽然自己的夫婿在成了新科状元后,未曾是捎信回家反而是尚了公主,可那也是有原因的。而他更是为了自己和一双儿女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里置了房子,这算不算是将她们放在了心里。
可她却是忘记了,倘若崔明觉真的是在意自己和一双儿女,又怎么会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尚了公主,又怎么会是时至今日,还是不愿意给自己和孩子一个卑微的身份。
亦或是心底里,早就是知道的清楚明白这不可能,只是心底里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罢了。
崔明觉已经在院子中站定,看了如此一副模样的刘香莲一眼,面上不闪,心里头却是猛然间涌现了无限的厌恶和不耐之意。
尤其是在见到了她虽然日子好过了不少,但依旧是蜡黄的面庞,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的那股子小家子气。双手的粗糙更是连公主府的一个小小的端茶倒水的丫头也比不过。更别提在出身,修养和气质上和公主相比。
嚼过了盛世牡丹,就是清粥小菜平日里也是多有涉猎,可是对于不过是一个明日黄花的妇人,他着实是没有什么兴趣。不单单如此,更是因为刘香莲敏感的身份,他的心里头不由得也是有几分的后怕,生怕是露出了丝毫的马脚,赔了夫人又折兵。
因此,不免也是愈发的厌恶了几分。
“爹。”
崔晓听见了敲门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着了来人,忙是欢喜地叫道。
眼前的这个身穿锦袍的俊雅男子,可是她的亲生父亲,更是今科进士,当朝的驸马。若不是有他,她现在还不过是一个离家身份低贱的黄毛丫头,有生之年更也是不可能住上了这么大的一个宅子。
心里头更是清楚明白,日后她的荣华富贵靠的全都是他,因此,在见到了来人之时,行为举止也便是格外的热切。更是一股脑儿地想要是讨好了崔明觉。
“嗯。”看见了这个肖像发妻的女儿,崔明觉面色微微有些的不悦,却也是强迫着自己忍者性子,随意地点了点头,以示应答。
崔晓显然也是不是第一次碰见崔明觉如此的态度了,眼神微微地暗了暗,抿了抿嘴,面色僵硬,却还是微微地带上了一分黯淡的苦笑。
刘香莲看在了眼里,可是眉间却是忽然一皱,可到底也是自己的女儿,并非是不心疼。转而是开口道,“晓儿,去替你爹倒杯茶来。”
“嗯。”崔晓面色有几分不悦,神情微动,点了点头,便是朝着厨房的方向而去。
崔明觉此刻却是径直路过了庭院,沿着古朴青柏陪衬的小路,反而是进了书房。
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