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夫就被请来了。
芙蕖把两根分别沾毒了银针给那老大夫看,“敢问老先生,这两种可是同一种毒。”
老先生接过了银针,仔细地看了看,片刻后,才说道,“确实是同一种毒。”
想了想,竟是又补上了一句,“这和先前郑公子所中的毒是同一种。”
芙蕖心中一紧,“先生可能确定?”
老先生看了芙蕖一眼,又是仔细地看了看银针,才是慎重地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同一种。”
芙蕖的面色冷了冷,让人送了老先生回医馆,才是唤了所有的人都到了酒楼前头,重新询问,一一敲打了,才是让众人散了。
正打算走向后院,前头却是被两个人给拦住了。
芙蕖走动的脚步一愣,深深地看了眼前的这两个人的一眼,将他们面上的为难和犹豫的小心思看在了眼里,心中已经有了素,才是开口说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许是芙蕖面上不冷不热的话语给刺激到了,这两个人一转面上的犹豫之色,变得坚定了起来,“掌柜的,我们想辞工。”
不等芙蕖说话,阿莲就已经气愤不过,大声斥责,“什么,你们怎么能这样,掌柜的对我们那么好,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就算是这次出事了,等把事情解决了,再开张,不就好了。酒楼生意好,没多久就能够恢复以往了。你们别走,行不行。”阿莲又是无奈,又是焦急,想要把眼前的人给留下来。如今酒楼这样,掌柜的平日对他们又那么好,大家合该共度艰难才是。
眼见着被一个女子斥责,本来还有一丝愧疚之心的小二,心中顿时不满了起来,转眼就是的劈头盖脸地一通,眼底里还有对小丫头轻狂不知深浅的蔑视,“阿莲,你不懂就不要说。酒楼出了事,你以为日后还能开张吗。就算是开张了,又有谁会到一家有食客中毒的酒楼来。再说了,郑公子,可是官宦世家,怕是不会放过酒楼的。”
此人是新招的,还没过三个月,虽然知道赵武和芙蕖并不是背后东家,而是另有其人,却也不知道[琛王府]就是酒楼的最后靠山。自然满心都以为,既然东家从不出面,怕就是个普通的精于做生意的商贾,定然是不敌世家出身的郑公子。
既然酒楼迟早要垮掉,他还不如早早地离开,重新寻一个活计。
“就是,我上有双亲要奉养,下有妻儿,若是酒楼不行了,还不如趁早去找找别的活计。”另一个也是三言两语地的解释着,眼中看向了芙蕖的一侧,闪过了几许异样。
这话说的,就是周边的人隐隐都有些意动了。
“你们——”阿莲气地人都有些颤抖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如此的没脸没皮。
芙蕖静静地听他们把话说完,稍稍忖度了片刻,才是说道,“你们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一个回答得很是果断,另一个张了张嘴,似乎是有些迟疑,可是在身边的朋友的拉扯下,还是回答了,“清楚了。”
“好,让他们走。”芙蕖面色如常,似乎是并不觉得,走了这两个人究竟会有什么影响,纵使这两人里头的一个,她素来都觉得不错,本打算过些日子,就将他提起来的。
很是坚决地看向了在柜台后的帐房,“给他们结账。”
那两人似乎是没有想到了芙蕖竟然会如此的好商量,微微愣了一愣,却也是赶紧地的到了账房的身边,算着自己的工钱。
见此,四周微微有些躁动了起来,好些人的眼神都不住地往着账房的那一处看去,面色隐隐都有些羡慕。而在这群人中,却也是有另外的一群人,安之若素,处世依旧是的淡然。
芙蕖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他们看在了眼里。才是对着有些异动的人说道,
“若是还有走的,就站出来,我自当让账房为你们结清了工钱,绝不强留。”
话落后,又有四五个人面面相觑,而后走了出来,“掌柜的,我们也要走。”
眼见着这要走的人越来越多,阿莲看在了眼中,急在了心里,“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可真是——唉!”
芙蕖有些好笑地看了真性情的阿莲一眼,才是对着账房说道,“全部都结清了钱。”
账房点点头,就是答应了。虽然对这些人,心中隐约是有些不齿,可到底也不得不感念,果然是遇上了一个好的掌柜。
芙蕖却也是没有打算对眼前的这些人的客气,“既然如此,我有一句丑话要说在了前头。你们今天走了,就不是我们酒楼的人,不管你日后如何,若是你将在[客留居]不小心学到的东西,带到了别的酒楼去,酒楼家大业大,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
此话一出,芙蕖明显地看见了有几个人的面上不经意地心虚了片刻。心中顿时也就明白了她们的心思。
果真,这世上哪里都少不了雪上加霜的人。
人心逐利,世道不古,果真如是。
眼底迅速地闪过了一道嘲讽,“一一结清了账,就都走吧。”
患难见真情。
这事儿没有酿成大错,只要的找出了那个下毒的人,背后有主子在,定然能够解决的。可人心这个东西,却只能在危难的时候,才能够显现。
安逸的日子果真是将人的心都给养大了,遇上了这次意外,浑水摸鱼,倒是意外能够清理一些不安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