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挡路石,黑衣人自是得心应手了许多。
两人呈掎角之势,将刘香莲三人都围在了包围圈内。
崔晓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了刘香莲的怀中,心中惊恐和恼怒颇盛,看向了芙蕖的眼光高傲而不屑,隐隐还带着几分嫌弃。转而对上秋荷和秋霜二人,也都是高高在上般的发号命令,声调尖利而难听,“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些过来保护我!”
秋荷将崔晓嫌弃的眸光看在了眼底,冷冷地瞪了崔晓一眼,若非是她,芙蕖又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崔晓被秋荷的眸光一惊,慌从心来,不过片刻后,又是重新端起了高傲的性子,“你们这两个贱婢,还不快过来!”
在她看来,自己可是状元的女儿,是尊贵的小姐。而芙蕖三人,此番的动作的,不过是卑贱的下人在保护主子。定是她们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想要贪图富贵,这才是这般的不遗余力的。要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可也是不一般的。
“还不快为我挡住黑衣人。”
歇斯底里的怨恨和怒骂,却依然没有挡住黑衣人抬起的刀剑,尤其是见秋荷和秋霜依旧是无动于衷,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崔晓终于慌了。
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思绪,在脑海中忽然冒泡,崔晓的面上快速地浮上了一层阴冷和阴狠,指了指一侧的秋荷和秋霜,对着那逼近的黑衣人的哀求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要杀,就杀那两个人。对,就杀那两个人的。”
这样的话,就是听在了再心宽的仆从的身上,也会心怀芥蒂的,更何况是素来高傲,并不在崔晓之下的秋荷和秋霜。当即,两人冷厉的眸光就直直射向了崔晓。秋荷还对她额外示意了一番的手中染血的宝剑。
在这般严重的威胁下,崔晓呐呐地住了嘴,可眼底的怨毒,却是依旧不减分毫。
然而,黑衣人却是并未如崔晓的意思去找秋荷和秋霜的麻烦,反而步步逼近。
崔晓看着眼前冰冷的剑锋,眼瞳透出深深的惊恐来,心里也是越发的慌乱。抓着刘香莲袖子的手的,重重地扣在了手掌心,却是察觉不到任何疼痛。
这一慌乱,自然就是口不择言了起来,对着秋荷和秋霜嘶吼着,“我可是状元的女儿,是【公主府】的小姐。我命令你们,必须救我。”
她不想要死,她想要活着。
她本就该是金玉尊贵的活着。
要她看来,秋荷和秋霜若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可不该是费尽心思地讨好自己,千方百计地保下了自己的命,也好取得好处。
“只要你们救了我,我定然会告知父亲,荣华富贵绝对少不了。”
身份已然泄露,刘香莲在崔晓说出口的时候,狠狠地掐了她一把。可最后却是默认般的,没有出声反驳。
到底还是怕死的。
如果供出了身份,能够保下了这一条命也是值得的。
况且,相比起女儿崔晓,她更识时务。‘状元原配’的身份,隐藏数月,那种求之不得的枷锁感,高高在上的公主,转眼危险而颠沛的日子,让她嫉妒的将要发疯。
有了这个机会,能够为自己‘正名’也是好的。
就算只能这么几个人知道。总是不一样的。
时间几乎是静止了一瞬间。似乎谁也没有想到了这个秘密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公之于众。
出乎意外的,似乎并未有人将她的话当回事。
几乎不怎么费尽,秋荷和秋霜就相信了崔晓的话。
生死攸关之际,她没必要说谎。
总算也是明白为何这段时日刘香莲这一家人的重重怪异之处。敏感骄傲却是矫情易碎,带着一丝‘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上等人自诩的高贵,可偏偏举手投足,可笑之极。
如果崔晓当真是驸马的女儿,那郑公子所中之‘毒’,其来源就有了极好的解释,前后之事,就能够串起来了。
真相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呈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可是当务之急是芙蕖的伤势,秋荷和秋霜只是草草抬头瞥了刘香莲等人一眼,此刻却也是顾不得他们一家子了。
崔浩也想要活下来,可是眼瞅着崔晓以及自己母亲的举动,面色越发的青白难看,这话却是怎么也都是开不了口。
“我是【公主府】的小姐,你们还不快来救我。”
“爹,快来救我,爹——”
“你们这两个贱婢,等我爹来了,我定然要将你们卖到了最下等的窑子里去。”
见几人的动作一滞,崔晓的心中一喜,满心以为不论秋荷和秋霜,就是黑衣人也是畏惧自己的身份的,张口便是要狠狠地惩罚。
秋荷分神听了动静,冷笑着撇了撇嘴。
还真以为是大小姐了。仔细一想,也就是知道,若非她有个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三番两次地遭人暗杀。
便是黑衣人也只是愣了一愣,冰冷的剑被高高举起,映着冷冽的刀光,举剑就要刺去。
感受到了剑气,秋荷和秋霜提剑的手均是一动。
以她们的武功,不敌黑衣人。
如此狠心恶毒之人,竟然会是这次酒楼中毒案子的关键,害了芙蕖,可偏偏不得不救,咬了咬牙,两人相对视一眼,正打算要出手。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院子四处突然出现了几个灰衣人,不知怎么的动作,竟是险险地打开了黑衣人的刀锋。
灰衣人举止有序,身手不凡,再加上人多势众,不消是片刻,就将两名黑衣人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