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人皱起了眉头:“百密一疏,总会有漏洞,咱们紧紧的盯着,看看她什么时候能让咱们插得进手。”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一眨眼,马上就是十二月了,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北风刮得呼呼的响,肆意的将那店铺挑在外边的旗子卷起来,东边扬到西边,又从西边扬到东边。
二夫人的内室里装饰得很是精致,刚刚走了进来,就能闻着香喷喷的气味。二夫人穿戴得很是靓丽,斜斜躺在床上,专等着柳大老爷回来,今日她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
柳大夫人很是吝啬,现在都十二月初了,还没给送银霜炭过来,自己现在怀了身子,更是要金贵一些,如何房间里还是这般冷冰冰的,没有暖盆儿用?二夫人噘着嘴向柳大老爷撒娇,一手捋过他的胡子:“老爷,我这些日子怎么总是觉得身上发冷,是不是肚子里头多了一个人的缘故?”
柳大老爷眼睛在她肚子上边溜了一圈,笑得像那长胡须的老鼠:“哎哟哟,是该烧银霜炭了,快些与夫人去说,要她送些银霜炭来。”
听着二夫人身边的红玉过来讨要银霜炭,还指明是柳大老爷说的:“老爷说了,再节省,也不能克扣着二夫人的东西,现在她身子金贵,可不是寻常人,夫人务必要仔细些。”
就连那贱人的丫鬟都赶夹枪带棒的跟自己说话!柳大夫人脸上有愤愤之色,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你废话少说,赶紧跟着月妈妈将那炭领了去,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还值得眼馋不成?是多没见过世面,以为烧两块银霜炭就是过上富贵日子了?”
月妈妈应了一声,带着红玉就往外边走,脸上也是鄙夷神色:“难道夫人会少你家二夫人几块银霜炭?实在是太小气了些!”
带着红玉将那一筐子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霜炭让人抬回了园子去,月妈妈笑着回了院子:“夫人,已经抬过去了。”
柳大夫人点了点头:“自己找的事,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可别怨我。”
月妈妈脸上的褶子一层层的叠了起来:“那是她命不好,怎么能怨夫人?”
两人相视对望了一小,笑意在两张脸上层层叠叠的堆了起来。
才过了两日,二夫人院子里便传来消息,月妈妈得意的向柳大夫人道:“都说那二夫人今日一起来便有些身子不适,头晕眼花,有时肚子还坠坠的痛。”
“那便要看她有没有这个福分生孩子了。”柳大夫人笑了笑:“有些人命薄,这可说不定的。妈妈,去给她请个大夫来瞧瞧。”
“夫人,哪里还轮得到咱们出手?老爷早打发那院子里的婆子出去了呢。”月妈妈哈哈一笑:“请再好的大夫过来,恐怕也没有用处。”
二夫人院子里栾城一团,柳大老爷坐在床边,心疼不已的望着躺在床上的二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我胸口闷,肚子也疼。”二夫人低低的呻吟了一句,用手摸着肚子,万分惊恐:“老爷,是不是咱们的孩子要走了?”
“胡说!”柳大老爷有几分心烦气躁,站了起来,见着门帘动了动,大声叱喝:“是不是请了大夫古来?快些带进来!”
皓腕如雪搁在床头,大夫低着头,不敢看二夫人的脸,只是闷声搭脉诊断了一番,他大吃了一惊:“这是有下胎之症,最近夫人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没有?”
二夫人想了想,茫然的摇了摇头:“我这里的几个妈妈都是娘家特地拨过来伺候的,若是有什么不当的东西,她们定然会知道。”
大夫叹了一口气:“这可就有些奇怪了,我先开些保胎的药材,拿去熬着罢,看看能不能熬得过这两日,若是熬过去了,或许便没事了。”
二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发白,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去,抓住了柳大老爷:“能不能让四房的福瑞郡主给我来看看?她医术高超,自然知道是什么问题。”
路大老爷也没了主张,赶紧打发人去英亲王府请明媚,明媚此时已经有五个月身孕,英王妃不想让她出来,一口回绝:“现儿外头风紧,眼见着要下雪了,若是明媚出去得了伤寒怎么办?不行,不行。”
见红玉着急得似乎要哭出来,明媚笑了笑安慰她:“你别着急,我要玉梨跟你过去看看。”
将玉梨唤到面前,明媚细细叮嘱了一番:“你也知道那大夫人的心肠,我想好端端的忽然不好了,总归是她在里边耍了鬼。这孕妇堕胎,不仅仅是入嘴的东西要仔细,还有贴身的东西,还有房间里的东西,样样都要仔细。”
玉梨点着头记了下来:“世子妃,奴婢这就过去瞧瞧。”
明媚朝红玉招了招手:“你过来,我且问问你,你这院子最近可换了丫鬟婆子?可有大夫人的婆子丫鬟过来答话?入夜以后,可有丫鬟出去过来?”
红玉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家二夫人最近可添置了什么东西?今日不舒服,这病根儿总是这两日落下来的,总该是有原因,将她这两日吃的用的仔细排查一下。”明媚默默轮了下,若什么异样情况都没有,那边是那二夫人命运多蹇,只怕是没有子嗣的命了。
二夫人是柳老夫人备下来给柳元久做姨娘的,她瞧着身子纤细,可却不像是有病的人,特别是那臀部圆圆,正是好生养的,为何忽然会有这般凶险之事?只怕是与那大夫人脱不了干系。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