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魂气极的将冷火雪雨背在背上,眼睁睁的看着奇大力这个憨货,欢天喜地的跑到前边开路去,“背个人有那么大的反差么,不就是背个人,哎,嘿,好重!”/p
无数的凉风刹那的从脑域里溜走,遗下的只有无尽虚空的漫骂,“怪不得那小子一听到人不用他来背了,就欢天喜地的,果然是有预谋的,这憨大个,肯定知道实情,一个人走在湮风里的阻力是背着人走的十分之三,靠,小爷的眼珠子算是斜了,让这小子摆了一刀,三倍的阻力真特么的不好受。”/p
无魂心里极度的怨怒着,艰难的迈出一个个深陷的脚步,曾几何时,奔在前边轻松的影子会变得如此老迈,都是自己的错,物极必反,有时太轻松了,实际上确是一种沉重,就像奇大力的憨,明明已经憨到了极致,但是命运的抉择,都会将他推向最正确最好的那一边。/p
越朝前走旋转的湮风越是黏人,裸露在外的肌肤,松驰的已经老矣,丝丝拉拉的横纹突起,粗糙的像是一片片褶皱的树皮,高突的颧骨,勉强的挑起几两搭拉的肉皮,两个人像两只行走在黄沙下的枯草,依靠着信念中的坚韧不拔才会走到现在,活着是不需要证明的,如何活着才是关键,唯有眼眸灵动的神气,还算是有些曙望。/p
“啊呵啊呵”,无魂和奇大力两个人顶风走出近百丈的距离。前边的路似乎到了头,但是他们还不能停,依旧要走,在枯槁的皮肉没有恢复前,停下唯有死。/p
湮风的阻力似乎小了些,不再有任何的风力侵袭。/p
无魂和奇大力的身上立时就即一松,总算是不用再耗费体内的元气,来抵挡这些该死的割人肉的乱风了,低咒的声音,从声带的深处涌上,无魂的喉头像是针刺的那般难受,真不是件好事儿,该死的喉管声带也受到影响了,最好是快点恢复下体力和元气,不然自己肯定会老掉的。/p
周边的风静静的在空气内悬浮着,没有了气流的推动,它们就像是失去蚁后的工蚁,只能等着自生自灭。/p
衣袖飘飘,带着凌厉的劲风,无魂奇大力两个人皆双腿盘在地上,五心朝天,各自入定,一缕缕的丹香在鼻孔中飘逸不散,白色的丹丸入口即化,袅袅的药力,春风化雨的从口腔滑过食道十二重楼直入五脏六腑。/p
丝丝的生机线一样的缠绕,股股的生气一时涌荡,干憋的内腹刹那有了起色,渐渐的充盈舒展,道道的细纹叠落处的黑丝,顺着毛孔淋在地上,化为黑色的脏水,无尽的轻爽自体内传来,让人心脾巨震。/p
无魂双眸紧闭,耳边的发丝无风拂动,丹田突的发出一阵鼓动,骨节嘎巴嘎巴的作响,感受到体内气血冲开的血脉,紧闭的双眸暴闪,啪的睁开,凌厉的影子欲直刺苍天,呼的一口浊气吐出,磨练没有白费,这次的压缩,元气至少要提纯了两倍不止。/p
噢的一声吼叫,刺进空气,奇大力壮硕的身影,赫然站起,让沉浸在深思里的无魂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个憨货又要发什么风。/p
“干什么大喊大叫,你个大个想吓死人啊”,清脆的
声音夜鹰唱婉的传来,熟悉的语气不知何时的醒来,听上去劲力实足。/p
“怎么?这个妞醒了,之前一直的心神失守,再加上体内气血的消耗,如果不是外界刺激的话,根本不可能苏醒,奇怪?”无魂心里犯着嘀咕,回过身来。/p
冷火雪雨的脸清晰的映在视线里,层层突起的血管筋络消失不见,细腻的皮肤,又重新白皙的充满了水分,弹指可破。/p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直盯盯的,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的富家小姐,哼,山野村夫一个,一点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再怎么打扮,经历人生还是没几下就露出本行来,看在你一路上背着我很艰难的份上,放你一马,再有下次,别怪本小姐极力的往你脸上招呼!”/p
冷火雪雨语气十分傲骄的瞥了无魂一眼,就自顾自的招呼犯愣的奇大力,一起往前走去。/p
摇摇头,无魂将心中的疑惑扔到一边,快步的追了过去,现在还不是起内哄的时候,如果把心里的问题捅出去,绝对会出现分裂,先压一压,再说关光无故的消失,还有冷火雪雨和奇大力的反常,这些看似单一的事情,没什么交集,相对的独立,但却恰恰说明了问题。/p
瞪蹬的脚步渐行渐远,身后的叮叮叮的利器敲击石壁的极速爬行声,又幽灵似的窜出。/p
无魂的脑子现在是陷入了一片混乱,如果不是自己的信念在坚定的抵制某些困惑的卷入,他都要认为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p
“那些死爬虫又上来了,快走!”冷火雪雨的声音熟悉的飘出很远,像一串串拂荡在风中的铃铛,叮咚咚的清脆入耳,但呈现在无魂心海深处的那抹风铃,却永久缺失了亮银色的生机,彻底泛为幽冥海浪的沉沙变黑。/p
顺着静止的湮风,一路而行,狭小的小道两边上的石壁不再空白,凹凸的线条开始在丝状的空气内穿插,描绘的憧憬是阳光一样的人与树,或许也是一蛮蛮的山,依在某处海域,亦或是模糊的一片古板生硬的壁雕,握着殷红的刀,肆意的眼神在空中飞舞,卷起层层的沙。/p
森森的冷气从头顶悬挂的石刀下呼号,众人穿行而过的寒毛,不觉根根的乍起,伸到了衣领外面。/p
“快走,快走,这里好惨人啊”,奇大力嗡嗡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