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已经被整理好的祖父的坟墓,唐老先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顾不上山区土地阴寒,直接跪地哭泣了起来。他这一跪,唐洁文女士也跟着跪了下来。其他几个唐家的族人也陪着他们哭了一会儿,又劝了好一会儿方才止住。
接着,众人又废了一会儿事,才找到唐老先生的母亲的墓。比起已经修葺完的坟墓,唐老先生母亲的坟墓可就不太好看了。毕竟这么多年已经无人祭扫,坟堆比地面几乎都高不出多少了,连小小的墓碑都倒在草丛中不知多久了。如果不是在场的唐家辈份比较高的族人指点,恐怕谁也不会把这个小土包当成唐老先生母亲的墓。
找到墓的位置,其他的就好办多了。唐村长很快便找来了几个老实本份,阳气重的年轻后生,让他们这就整理坟圈,同时在唐老母亲的坟边再挖一个合葬坟坑。等一切准备停当,下午三点钟众人再来立碑下葬一起办就是。
等众人回到村委会,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村里请来了各家的主妇们此时已经把饭准备的差不多了,一见众人返回,马上就把酒菜都端上桌了。
论起做饭的手艺,唐家村的妇女们的厨艺水平自然无法和县招待所的大厨水平相提并论。但这些非专业的妇女们擅长的乡土味道饭菜,也恰恰是专业厨师一辈子也做不出来的。因为那饭菜里面包含的是这片土地所蕴养的乡情,又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学得来呢?
和昨天在招待所浅尝辄止不同,今天唐老先生在唐家村吃的那才叫畅快。他记忆中的味觉和眼前的这些饭菜多有重叠,多年来魂牵梦萦的感觉变成了现实,几乎每道菜他都要尝上一两口。哪怕唐女士在旁边多有劝阻,老人还是乐呵呵的依然故我。
特别是那道酱兔腿端上来以后,唐老先生一个人就吃掉了一只完整的兔后腿。也不知他哪来的那么好的牙口,能把种纬都觉得口味很重,肉不好嚼的兔子腿给吃了下去。最后还是唐村长担心堂兄的身体,一再劝解之下唐老先生这才有所收敛。
这顿饭种纬吃得也很舒服,倒不是这顿饭很对他的口味。关键是多日以来提心吊胆的生活,事事总需要夹着小心说话,今天他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了。
唐老先生那有得是人陪着,用不着他去管。陪着唐老先生的人也顾不上理他,他正好和谢芸两个一起边吃边聊,十分的温馨。
正在轻松自在的时候,种纬忽然发现妇女主任上来给众人添酒的时候,突然对着自己示意了一下,显然是有话要说。这一变化,让种纬本来很是放松的心情立刻激动了起来。有发现了么?等了这么久,终于有突破了?
种纬忍住内心的激动,不动声色的吃了几口饭,便借口上厕所溜了出来。
慢慢地往厕所的方向走去,正看到妇女主任走在自己的前面。种纬稍稍加快脚步,跟近妇女主任低声问道:“有发现么?”
“有!”妇女主任先是肯定的回答了一个字,然后明显顿了几秒种才反问种纬道:‘你身边那个女孩子是什么来路?“
种纬的脑袋嗡的一下,他被妇女主任这话里有话的问话惊到了,难道谢芸搅和进这件事情里面了?
“你先别管她的来路,你只管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就好。”种纬嘴里不动声色的说着,心脏却嗵嗵地跳了起来,担心下面妇女主任告诉他的事情会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
“刚才你们没在,我看见村长女儿也来上厕所,我就留意看了一下。发现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子也来上厕所,然后偷偷给了村长女儿一个什么东西。”妇女主任低声说道。
嗡的一声,种纬好悬没有晕倒在地。这次来的人里面,只有谢芸一个人穿了一身白色的大衣,除她之外没有人这么显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刚刚熟悉起来的谢芸,彼此已经产生产了好感的女孩儿居然真的和这件事扯到了一起,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你跟她……是不是?”妇女主任很久没听到种纬说话,终于直接发问了。
“你别管我和她什么关系,你做得很好!”种纬敷衍着,脑子里面嗡嗡作响,已经没法正常思考了。我该怎么办?向上级汇报?直接去问谢芸?还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谢芸怎么会参与这件事?她疯了吗?这件事情只有妇女主任一个人知道,如果自己不汇报,她不向别人说……可她怎么才不会向别人说?
灭口?这个词在种纬脑子里一闪,立刻就被他从大脑里清除了出去?谢芸做了错事,难道自己也要跟着错下去吗?这是多大的事情,除非自己也疯了,否则他绝不会做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可自己该怎么做?
这件事情一报告上去,谢芸绝对就完了。可不报告呢?告诉谢芸,让她自首?可行吗?有这个可能!但一旦谢芸背后的人知道这件事,恐怕丧心病狂之下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谁又能保证接待团里没有第二个,甚至第三个暗线盯着谢芸?自己承担不起这个后果,自己的身份职责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你看清她给了她什么了吗?”种纬心里还抱有一个小小的幻想,他希望是自己想错了,妇女主任也误会了。
好象是一个小纸条,白的。妇女主任的回答向着种纬希望的方向发展着。
会不会是卫生纸。种纬直接问了出来,他多么希望妇女主任的回答是个“是”字,可惜他失望了。
真要是给卫生纸,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