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
“哭,你还哭?”迎风当即扬起了手臂作势给一巴掌的样子,那小鬼头当即不哭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迎风也非常爽快地收回了手掌,赫然明白了一个显浅的道理: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多、多谢你大哥哥,多谢你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大哥哥,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如果是那些家伙,恐怕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我毒打一顿了……”小鬼头悉悉索索地擦干了脸上的鼻涕和眼泪,他眨巴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一脸洗耳恭听样的迎风,又跟迎风有礼貌地行了一个礼,这才开始慢条斯理地说起了自己的家境。
原来,这小鬼头名字叫做小布林,乃是生活在下层区域贫民区的小小市民。他父亲早逝,一个捡破烂的母亲独自把他抚养长大。母亲甚至为了让他能够吃饱自己时常一天只吃一餐,这种日子在最近甚至持续了几个月的时间。然而这种日子人是无法持续太久的,在持续着每天高强度的工作的状况之下,他的母亲还是病倒了。出于这种状况,小布林年纪又小什么也做不了,因而才选择出来当小偷帮补家计。
“大哥哥,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即便我不吃,妈妈也要吃啊,她已经有三天没有吃过像样的饭菜了!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的!爸爸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失到这里,眼眶又开始湿润了。他两手拉着迎风的衣袖在那里苦苦哀求,那感情之真切完全不像作假。
没有由来地,迎风心中某一块柔软还是被牵动了。他最终还是心软了,从口袋之中取出了一枚银币交到了小鬼头的手中,就这样任由小鬼头自己蹬蹬蹬地一步三回头地边道谢边离开。
“这个下层区域,果然太不正常了。”迎风摇头轻轻叹息,他仰起头来望着天空之中散下的蒙蒙细雨,似乎想要从这蒙蒙细雨之中寻觅着些什么。
良久,良久,大约是小鬼头离开的一炷香时间之后,迎风的思绪终于完全平复了下来。他两手插袋,心中不愿意再多想,只是自顾自地在湿漉漉的街道之中行走,顺道寻找能够买到烧酒的商铺,就只是这样而已。
尽管是细雨蒙蒙,就这样长时间地走在没有挡雨篷的大街之上迎风还是被雨水淋得半湿。只是半湿是由于雨水不大,迎风对此也不甚在意。就在刚刚从一个老爷爷的口中得知了能够买到烧酒的地方,沿着小道迎风终于来到了一家小酒馆的前方。
那小酒馆看上去规模不大,能够在里面同时坐下二十个客人便是顶天了,小酒馆的门匾更是破旧,里面也是烟雾弥漫,寥寥几个大男人正在里面吞云吐雾,更是显得乌烟瘴气。如果这里不是有烧酒贩卖,那么迎风保证不会踏入这种鬼地方。
“是是,一位客人!”就在迎风打开酒馆的门引起了门铃叮当作响的一刻,从小酒馆里传来了中年掌柜的那大大咧咧的声音。
迎风径自走上前去,也不多说,只是淡然地问了一声:“老板,这里有烧酒贩卖吗?”
“烧酒?有。一小瓶一个银币,你要多少?”老板脸上带着职业笑容,呵呵一笑道。
迎风下意识地便想要说“拿五瓶”,然而小心谨慎的他还是在说之前摸了一下裤袋。他轻“咦”了一声,再次确认了一番之际裤袋里面的钱财数目,却是顿时愣在了当场。
九个铜板?为什么裤袋里面只剩下九个铜板了?
迎风觉得老天爷在跟他开玩笑,他分明记得从露西亚王女那儿他接过了两枚金币又四个银币再加上九个铜板,然而现在所有的铜板都在,但是金币和银币却到了哪里?
不解,迎风真的不解。失忆后的迎风失去了对大多数事物抱持疑惑的态度,他又怎么可能会意识到金币银币的遗失跟之前遇过的那些行人有关?他根本不知道去怀疑那个被他放走的小鬼头,他根本不知道去怀疑那个为他指路的老爷爷,失忆的他只会像个傻瓜一般愣在了当场,就只是这样而已。
小酒馆的老板显然对傻傻站着的迎风充满了不解,他脸上持续的笑容开始僵硬了,他上下打量着迟迟没有付钱也没有回答他话语的这位年轻的客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啊,嗯,这位客人,烧酒,你要多少?”
“……抱歉。呃,不知道为何,裤袋里面只剩下九个铜板了,我分明记得里面原来有两枚金币三个银币而后才是这九个铜板啊……”迎风笑着打了个哈哈,想要让场上的气氛尽量缓和。
小酒馆老板脸上的笑容却是迅速僵化了,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爆发出来,却是首先听得周遭那些客人“哈哈哈”地突然旁若无人地大笑了起来。
“这位客人,我想,如果你刚刚说的是事实,那么我很遗憾地告诉你,刚刚你肯定遇到扒手了。”小酒馆老板无奈地耸了耸肩,他随口说了几句最近扒手很猖狂的客气话,这才转而把注意力回放到大呼小叫的客人之中。
迎风也愕然了好几秒,他慢慢开始明白小酒馆老板说的是什么,他也感觉自己跟这个小酒馆格格不入,所以他逃也似的很自觉地离开了这个地方,甚至连烧酒的事情也都不管不顾了。
“九个铜板,这点钱能够做些什么?”迎风轻声嘀咕着,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这不仅仅是由于口袋里只剩下九个铜板,还由于他突然发现露西亚王女给他的通行证都被他弄丢了!没有那个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他即便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