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行从宫内出来和国公回到府里,有些事范弘当时没说,张贵荣心情不佳也是看在眼里,范弘道“今天不出去了,你和张贵荣去散散心”
慕雪行明白范弘指的散心是什么,心中除了感激范弘谅解在也没有其他情绪,当下和范弘告辞找到张贵荣,张贵荣心情虽然不好也没自己出去,院中有一石桌张贵荣整个人似乎比石桌更加僵硬呆坐,慕雪行上前道“出去走走?”
听到慕雪行说话,张贵荣发呆的眼神才有一些活力,人没说话不过已经起身,二人都不做声出了国公府,张贵荣视线只看前方,前方只有路人奔走后背没有什么好看的。
慕雪行知道张贵荣不是看人后背,只是不开怀“还在生气?”
张贵荣也不是小娘子,没有负气决定一辈子不在和人说话“我是生气,生气不是因为孙都护怀疑,而是我连救太子出城这样的事情都守口如瓶,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却不相信我,想了几天我还是不明白,不明白我也不想了,就像你说的,过去的事就过去”
能听到张贵荣这么说慕雪行很高兴“想开点就好,我只想在说一句,在孙都护心里不管我们做过什么,他只在乎太子安危”
“既是如此孙诩为什么不去太子身边当值,留在国公府做什么”这是张贵荣疑问,疑问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说出来慕雪行只会替孙诩解释。
张贵荣不想在听解释,是以没在开口。
两人来到闹市,闹市今日人很多,很多指的是外来人,张贵荣不想在纠结与孙诩之事,张贵荣岔开话题试图给自己找个好心情“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今天朱雀街商贩也是多了许多,也有新来杂耍队伍,有家客栈门前有个戏班在往店里歇下箱子,慕雪行道“你刚来建康不知道,后天就是庙会”
来到朱雀街有很大机会可以碰上熟人,熟人是唐万三,唐万三对着一个杂耍班子叫骂“我说你们戏没开演,缸就砸了,没这功夫就别接这活呀”
班子也是好大一伙人,有十余个正在卸车,班主忙着和唐万三赔礼道歉“对不住官爷,这是新来伙计手生,我们这就打扫”
缸碎片散落一地,唐万三在当值这是他分内之事见着肯定要上来说一说,唐万三也是好久不见,见到人也是应该去打个招呼。
慕雪行走向唐万三笑道“哟,这不是万三兄弟”
唐万三以前对慕雪行没什么好感,现在不同了,慕雪行是国公护卫如能拉近关系,自然是要拉近关系,唐万三大是欣喜道“是你们呐”
张贵荣见到人也是笑问“又在骂人了你”
有个新来伙计也就十四五岁,缸就是他砸碎了,是以在旁哭哭啼啼,班主听哭声显得心烦“行啦,哭什么哭,叫你收拾没听见吗!”
唐万三在旁没好气扫看一眼班主和那哭啼伙计道“贵荣兄弟不是我想生气,只是这杂耍班子是陶公请来的,陶公在庙会那夜要设宴款待众人大人,戏没开场缸就砸了多晦气呀”
唐万三要不说谁能想到班子是陶公请来的,没想到也不能说有多意外,陶家现在是应该多笼络其他大人。
晦气不晦气慕雪行也不关心笑问“能让陶公请来这班子定是特别技艺了?”
班主就在旁边听得慕雪行询问,得意洋洋道“我们班子拿手绝活就是转七彩缸”
“七彩缸?”张贵荣没听说这个好奇询问“什么叫七彩缸?”
班主解释道“七彩缸就是在七个缸上涂上七种火料,另有七人在地上躺成坐莲模样,将火点起来在用脚下功夫转缸七人还可以相互传递”
张贵荣虽没见过脑海中发挥想象力一想,七彩火焰连转定是异常好看了。
张贵荣大是新奇道“庙会那夜你们在何处表演?”
唐万三在旁显得好笑道“贵荣兄弟你怎么话没听进去,人是陶公请来自是要去陶府表演了”
张贵荣自嘲一笑“你看我这记性,我还以为有机会一饱眼福呢”
唐万三道“班主快些卸货,别让这些马车堵路”
“是是是”班主连翻应声招呼班内之人快些卸货。
唐万三在向慕雪行张贵荣道“今日也忙就不和你们多说”
慕雪行张贵荣也不打扰唐万三干活,敷衍几句告辞离开。
转眼庙会就到,这夜在建康每条街上都是彩灯,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商贩喜的是客人多货物好出手,一些未曾婚配公子小姐也是扎到人堆里试图来场偶遇。
陶府,十名长相娇俏丫鬟捧着果盘前往设宴正院,要去正院就要经过能容三人并肩而过的长廊,长廊上方挂着三层样式橘色大灯笼,丫鬟在橘色光影下穿梭而过。
陶公当然不会去街上凑庙会热闹,陶府宴会比街上庙会热闹多了,宴会设在品香亭,品香亭的香指的是花香,品香亭四周种满鲜花。
花里有些是牡丹,牡丹虬枝弯曲,花色淡粉,外形不但美观还携带芬芳,花有牡丹树有海棠,每当花瓣飘落时,宛如红色雪花纷纷降下。
也不单这两样,什么茉莉,紫薇,水仙等等应有尽有。
花品有分九等,人也是分个三六九等,既有等级之分宴会座位也是按照身份就坐,现在还没就坐陶公领人在厅外走廊观花,虽说品香亭有个亭字,但这不是个小亭,是个大正厅。
有厅就有廊,早到的人都在廊上观花,别看这是在夜里,花圃中都是立着灯,灯如白昼并不影响观花兴致。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