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稍稍冷静下,你慢慢说。”慕止息捂着耳朵,要被震聋了。
“他敢与我抗衡,说着什么人与鬼应当和平相处之类的混账话,胆敢与我作对!”世界气急败坏地说。
“等等,你几次三番强调他与你做对……他能知道你的存在?”慕止息惊讶地说。
“很奇怪吗?当他的能力达到一定高度时,都能感应到我们的存在。”世界鄙夷地说:“不然人类怎么会流传关于‘天意’的传说呢?”
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慕止息摸了摸鼻翼,好像之前她一直不信这个来着。都以为是人类自己想象出来的,都是神棍。
没想到还有人是真的。
“他说……什么?人与鬼应当和平共处?”慕止息突然顿住了,这样的话虽然大逆不道,可却让她出乎意料的赞同。她还记得,之前她费了多大的力气,为了让人们能够接受一个少年。
又费了多大的力气,让两个世界的人们能够消除隔阂,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我不同意——”世界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的脑子里怒吼道:“人鬼怎么可能和平相处!这真是太天真了。人性都是丑恶的,他们排斥一切除了他们自身之外的物种。更不要说鬼怪了,有鬼怪在的地方,留下来的只会有恐惧与憎恶!”
慕止息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它不爱自己世界里的任何生物,她明明自己就是这样一副阴阳怪气的鬼样子,还叫它世界的主角以斩妖除魔为己任。
“你是不是……”慕止息尝试着问:“被什么人伤过?所以对一切都有怨念?”
“我伤过?哈!笑话!有谁能伤我?”世界尖刻地说:“我的世界就是这个特性,我作为这样子有什么奇怪的?!”
“好好好,不奇怪不奇怪。”慕止息觉得这次简直遇到了一个病娇属性,不不,似乎……也不是那样的。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似曾相识的……
慕止息潜意识里觉得,病娇的人,黑化的人。哪怕是经历了无数背叛与伤害,黑暗的源头,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那样黑暗的源头……温柔,魅惑,又优雅。
不该是它这副样子的。
慕止息抱了抱头,不确定自己在想些什么。她确定这些肯定是她以前见过的人,曾有过的……非常深刻的印象,才会即使在这么模糊的感觉里,也能如此清晰地想起来。
究竟是谁呢?或者说……究竟是什么?他们……
她们……?
她强忍着翻涌的思绪,跟世界说:“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你的方法我无法认同。”
“你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帮我了吗?”世界像被踩了尾巴的毛一样叫起来。
慕止息一开始本以为,她应该是远远低于世界本身的存在。她为世界做任务,这是一套组织内的体系,而她,是最低等级的那一种人。
可是渐渐地她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
就用白烟来说吧,如果她只是一个系统这样的存在的话,她不会用远远凌驾于世界本身的话语权来说话。
白烟定然是凌驾于世界的存在。
而她,虽然总是与世界本身有着不用的意见。虽说最后她的任务都圆满完成了,可还是少不了有违背世界意愿的存在。当然了慕止息把这些都归结为她遇上的世界一个比一个奇葩的原因。
但是,这些世界对她都很忍让。
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切身感受,她不会了解世界是个怎样残酷的东西。各人的感官好恶对它们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它们关系的是整个世界系统能否存在。
可是,如果她与它们有着不同的意见,不论是再怎么恶劣的系统,都会对她多加忍让。
换句话说,要是慕止息是那些恶劣性格的系统,她估计早就一巴掌拍死这个不知好歹的任务者了。可它们没有。换句白烟说的话来说,就是,慕止息只要完成了任务,那些世界如何不必管。
若说是任务有多么重要,那也不见得。
反正她就从没见白烟和澜染对她的任务有多关心过。
慕止息抱着疑惑的心理去探寻,她总觉得自己离所知的真相只有一步的距离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世界大吼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所以说,你的任务就是让我把那个人扭转过来吗?”慕止息收回思路,问:“是要直接杀了他吗?这样最简便不过。”
“别,等等!你先不用杀了他。”世界突然顿住了:“我就是,不想让他与我为敌,具体怎么做你定。我要结果。”
“唔……”慕止息在脑海里把这个世界想了一遍,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我就喜欢你这句话。那么,具体怎么做我定,你要从旁辅助我哦?”
“……”世界没有说话,慕止息就当它默认了。然后露出一个兴致盎然的表情。
她上下打量着手中那个依旧冲她阴森笑着的小娃娃,也回了它一个挑起眉梢的笑容。
鬼的世界么?
……
第二天一大早,慕止息顶着两个黑眼圈醒过来。昨晚没睡好应该全是拜这个巫毒娃娃所赐,昨晚最初醒过来的那样子就像是被鬼压床一样。后面虽然补了会儿觉,也没睡多久就起床了。
现在最痛苦的就是高中生活,偏偏她这个陈九萍就是个高中生。虽说不是高三生,也很辛苦了。
很多忙碌的孩子都是从高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