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蛮荒十八部落荒都最大的瓦肆里,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人,在专演舞技的莲花棚楼上雅间里,正靠在门旁,将帘子微微掀起条缝,焦急的往外探看着。
屋子里,一名大汉焦躁不安的来回走了几趟,干脆走到老鸨身后,用手里的折扇重重的敲着老鸨的肩膀,急躁的问道:“看到没有?来了没有?”
“还没……爷别急……唉,来了来了。”?老鸨急忙转过身,推着大汉,“快让爷赶紧回去安稳坐着,一会儿可千万别露出急相来,这丁班主可是个人精,若看到爷是真心想要,这价码立时又得涨上去。”
大汉急忙应声对中年男人说了,中年男人连连点着头,急忙坐回到桌旁的椅子上,飞快的摇着折扇,装模作样的端起杯子,喝起茶来。
大汉理了理衣襟,示意着小厮,回身坐到桌子旁,悠然的摇着折扇。
门口已经响起了恭敬的招呼声:“两位爷,怜云班丁先儿求见。”
大汉转头看着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轻轻咳了一声,挥手示意着站在门旁的小厮,小厮上前掀起帘子,带着丝倨傲吩咐道:“进来吧。”
丁先儿四十岁左右年纪,一身墨绿绸长衫,身形瘦削柔软,脚步轻盈的进来,长揖行了礼,看着紧盯着他的大汉和眯着眼睛、似看非看的瞄着自己的上座男人,躬着身子,陪着满脸笑容说道:“回两位爷,小人刚去问了云儿……唉两位爷若是要走了云儿,小人这怜云班,就算是散了……”
“啪。”中年男人眉梢倒竖,抬起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恶狠狠的盯着丁先儿,就要站起来,他下手边坐着的大汉急忙起身拉住他,急切的劝道:“你先别急,让他说完,先让他说完。”
中年男人气哼哼的坐了回去,用扇子点着丁先儿呵斥道:“别跟爷绕弯儿,快说。”
“回爷。”丁先儿面露凄容,抬手抹起了看不见的眼泪,“云儿自跟着小人,小人看她,就是自己亲生的闺女这闺女家跟了谁,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小人对云儿,就是一片父母心,这事,只听云儿她自己的意思。”
中年男人满脸的不耐烦,大汉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丁先儿。
“唉……”丁先儿长长的叹着气,继续抹着眼泪,接着伤感道:“爷这样的人品气度,哪个姐儿不爱的?如今云儿眼里心里,就只有爷。”
中年男人满脸不耐烦瞬间褪尽,透出喜气和得色来,点着丁先儿吩咐道:“别废话,快让云儿出来,今晚爷就带她回去。”
丁先儿连连点头答应着,中年男人站起来,用扇子点着丁先儿,冷笑着说道:“别跟爷装这腔势,你只明说,这云儿,你要卖多少银子?”
“唉…”丁先儿又叹了口气,偷眼瞄着中年男人,伤感的说道:“小人是真心疼着这个闺女的,若不是为了生计,唉这银子,提起来羞愧,爷若怜悯小人,就赏小人一百两银子吧,小人真不为这银子,只求爷能多怜惜云儿些,待她好些,小人就心满意足了。”
大汉满眼意外的看着丁先儿,一百两银子他原想着,要从丁先儿手里买下云儿,少说也得三五千两,如今只要一百两,他就肯卖了云儿这颗摇钱树?大汉满脸狐疑的看着丁先儿,大喜过望,急忙吩咐着小厮,“取一百两银票子给他,快叫云儿出来。”
大汉忙抬手止住小厮,盯着丁先儿问道:“丁掌柜的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出来就是。”
丁先儿不停的长叹着,满眼真诚的看着大汉,“林爷,小人只求这位爷能多疼惜着些我家云儿,只求着云儿往后能过上好日子,旁的再没半分多求的。”
大汉眨了眨眼睛,转身吩咐着小厮,“让他写文书,写死契。”
丁先儿从怀里取了份文书出来,双手递给了中年男人,“爷,这是云儿的身契,小人买云儿时还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如今……唉,小人心里,云儿就是小人的亲生闺女,爷千万要好好怜惜我家云儿……”
中年男人喜之不尽的接过身契,大汉忙凑过来仔细看了,见并无任何不妥,才舒了口气,满眼疑惑的看着丁先儿,一时想不明白,这丁先儿,可是出了名的黑眼珠子只认白银子,最会杀低卖高,怎么突然就改了性子,疼惜起云儿来,竟然白送起来?
大汉眯起眼睛,看看中年男人,又盯着丁先儿,难不成,他知道了自家主子的身份,做起了长远买卖?
嗯,倒也有几分眼力。
想到这里后,大汉定下心来,晃到丁先生身边,轻轻拍着他,嘻笑着说道:“算你识趣去,叫云儿出来,这可是她的大福份。”
丁先儿躬着身子,满脸笑容的答应着出去,片刻功夫,引着云儿进了屋。
云儿十五六岁年纪,身材中等高矮、却极玲珑有致、皮肤洁白,高鼻红唇,弯眉大眼,眼珠闪着媚惑的蓝灰色,穿着件极合身的白绫短衫,一条银红绡纱裙,短衫极短,走动间,雪白柔软的腰肢时隐时现。
中年男人直直的看着云儿柔软的腰肢,眼中身上热热的几乎按不下去。
大汉也盯着云儿衫裙间死死看了几眼,转开视线,转头吩咐着小厮,“叫车子准备着,爷这就要回去。”
小厮答应着奔了出去,丁先儿满脸恭谨的将手里的斗篷和帷帽递给云儿,云儿媚眼如丝的瞄着中年男人,不情不愿的穿了斗篷,慢慢戴上了帷帽。
大汉伺候着中年男人跟在云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