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法蒂玛仍然没有回来,娜塔莉也没有。彻辰独自抱着小包洪坐在床上,轻唱着歌,轻抚着他睡觉。可显然的,彻辰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小包洪在他的安抚下非但没睡着,反而闹腾的更加的厉害。他的哭声洪亮而清脆,整座庄园的人都被他吵醒了。
先来的是皮德罗。
他穿着睡衣头戴睡帽,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显然是被吵醒的。
“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响?”皮德罗开门便问道。
随即的他见着彻辰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又见娜塔莉和法蒂玛都不在房内,于是马上走了进来将小包洪抱在怀里。
“你啊,要这么抱才对。”皮德罗一手扶住婴儿的头,一手穿过婴儿的胯下托住他的后背。
果然的,在皮德罗的安抚下,小包洪果然不哭了。
看着小包洪在皮德罗的怀中安然入睡,彻辰新生感慨。
“我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彻辰叹道。
他是在叹息自己连带孩子都不会,一直以来都是法蒂玛在照顾安娜,自己连陪伴他们的时间都少之又少。
听到这话,皮德罗白了彻辰一眼。
“我亲爱的侄子,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说带孩子,你的确不是一个好父亲。甚至还不如我。你可不知道,你去基辅的那段时间可都是我还有法蒂玛和娜塔莉在带孩子的。那可累死我了。不过连我也没想到,娜塔莉这贵族小姐竟从来没有喊苦喊累,她对小安娜就像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好了,扯远了。言归正传,你虽然没带孩子,可是你为小安娜创造了多好的条件啊!你看她一出生就住了这么大的房子,还有这么多人伺候着她。你小时候可没这么好的待遇了。我记得一次我回家乡去看你父亲,那个时候你才一岁多,家里因为没钱只请了一个笨手笨脚的乡下姑娘帮忙。你妈妈抱着你和那保姆一起给你洗澡,忙的手忙脚乱的,身上、地上全是水。你是男人,带小孩这样的事情本就该是女人做的。”
说着,皮德罗左右张望了下。他把小包洪轻手轻脚的放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葡萄酒。
“而我们男人——建功立业,喝最好的酒。”
说完,皮德罗对着瓶口喝了一口。
而正当他想喝第二口的时候,闻讯赶到的瓦尔瓦拉大婶一把抓过了皮德罗手中的酒瓶子。
“在孩子面前喝什么酒!”瓦尔瓦拉大婶呵斥道。
皮德罗泯了泯嘴角残留的酒渍,笑着说道:“放心吧,这孩子可是哥萨克之鹰的孩子,天生就会喝酒。”
彻辰向瓦尔瓦拉大婶说明了自己不会带小孩,所以让小包洪哭喊起来的前因后果,瓦尔瓦拉大婶就让彻辰和皮德罗出去,今夜由自己安抚他睡觉。
朝熟睡中的小包洪看了最后一眼,彻辰和皮德罗出了房门。这时候,皮德罗终于问起了为什么只有彻辰一人在房间。
“别问了,叔叔。我不想说。”彻辰意兴阑珊道。
皮德罗的眼珠子转了转,从自己侄子这丧气劲,老于世故的他哪还不知道,肯定是和娜塔莉有关的。
“你和娜塔莉吵架了?”皮德罗追问道。
彻辰不答。
但对于皮德罗,彻辰的不答就是回答了。
皮德罗小心地往四周张望了下。见走廊上现在空无一人,皮德罗提了提裤腰带,然后说道:“亲爱的侄子,你还是太老实了。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又参加了一个农民的婚礼。在婚礼上,那么农民告诉我,对待妻子就应该像对待驴一样,如同她不听话了,那么你就应该用鞭子抽他的背脊,教训教训她,让她懂点事。”
说着,皮德罗挥动着手臂,做出鞭打的样子来。
“当然,娜塔莉是贵族小姐,她当然是不能和泥腿子的老婆相提并论的。但是道理还是相通的,你不能太迁就她,要让她知道,你才是家里的主人。懂吗?”
“当然懂了,亲爱的叔叔。”
一个声音在皮德罗的身后响起。
皮德罗的身体僵直了,因为那是娜塔莉的声音。
他转过了身,见娜塔莉和抱着小安娜的法蒂玛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而法蒂玛则朝皮德罗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皮德罗叔叔,我这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的威武雄壮!”娜塔莉叉着手说道。
“娜塔莉,我……我。”皮德罗尴尬了,他浑身冒汗,接着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跑了。
这下,就又剩彻辰这一家站在走廊上。
“娜塔莉,我……我……”看着回返的娜塔莉,彻辰也有些尴尬了。
这时,法蒂玛问道:“彻辰,小包洪呢?”
“哦,在里面。瓦尔瓦拉大婶在带着。”彻辰回答道。
“那我和安娜先进去了。”
说完,法蒂玛抱着孩子走进房间,留下彻辰和娜塔莉。
一开始,二人都没有说话。
彻辰最怕的就是这种气氛突然的安静。
因着他那对待女人有些优柔寡断的性子,在皮德罗说起了娜塔莉如何疼爱小安娜后,又充满了愧疚,对娜塔莉的愧疚。
那时候,皮德罗说的后面的话他都没听,只在想:“或许是娜塔莉太爱孩子了。”
终于的,娜塔莉开了口。她靠着墙壁,头小幅度的抬起望向天花板。
“彻辰,或许我刚才的话是有些过了。可是你要知道,我爱安娜,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爱。我希望她幸福。”
娜塔莉的话如同洪流将彻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