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致中急忙站起,却因坐的太久,血脉不通,两条腿都麻了,一下跌倒在地上,跌跌撞撞爬起来,陪笑道:“不碍事,赶紧走,别让刘市长等急了。”
通过内部电梯上了楼,严致中被引入一间办公室,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没开大灯,只有落地灯和书桌上的台灯亮着,刘飞坐在桌子后面写着什么,头也不抬。
工作人员悄悄退了出话,就这样站着,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刘飞终于抬起头:“严书记,你来了,听说你找我有事?”
严致中当即跪倒:“刘市长我犯了错误没经受住考验,请组织原谅我一回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虽然能力有限,但党性还是很强的,我擅长领会领导意图,执行上级精神毫不含糊,我……”
他语无伦次乱七八糟一通说,刘飞不客气的打断:“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严致中说:“我腐化了,这些年来我没表面上清廉节俭,其实没放过任何一个捞钱的机会,我搞了大约五千多万,大部分买成了金条,又给儿子在北京上海买了房子,我有罪,罪行严重,影响恶劣,我对不起党当年教育,我对不起组织的信任,我不是人,我……”
“你回去吧,听候组织处理。”刘飞板着脸说。
严致中吓破了胆,双腿无力,是工作人员把他架出去的。
刘飞拿起电话,打给了同样在熬夜办公的沈弘毅:“弘毅,严致中的案子先放一下。”
“明白。”沈弘毅心有灵犀,不用领导交代的太清楚,当即做出指示,到此为止。
严小军私藏枪支一案,也不再继续审查,其实刑警们心里很清楚,严小军是枪械爱好者,通过关系搞到一支报废步枪私藏起来,这支枪铁定是他的,不过人家打死不招,也没办法,既然领导发话,他们也就把这个案子结了,当成缉枪治爆的成果上报。
被扣押四十八小时后,严小军终于获释,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他两鬓头发都白了许多,最近霉运连连,但都不会伤筋动骨,自家埋藏的黄金被起出,这才是最要命的,老头子乌纱帽一丢,自己就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谁都能踩一脚。
不过让他庆幸的是,父亲并没有被双规,只是生病休养,他来到医院高干病房探望父亲,严致中告诉他,今后一定要低调再低调,千万别惹事。
严小军说:“爸,到底是谁在搞我们?”
严致中说:“近江是省会,你爸爸我只是一个区委书记,比我大的干部比比皆是,政治斗争无比残酷,谁都有可能,我怀疑是……算了,不说了。”
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刘市长在青石高科调研新能源研发工作,严小军心里一动:“狼牙战队的人打了他儿子,不会是他的报复吧?”
严致中说:“刘市长要整我,根本不用这些办法,肯定不是他。”
“那能是谁?难道是他?”严小军将最近招惹的仇家盘算了一遍,最有可能的就是刘汉东,这小子路子挺野,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对,一定是他。
……
刘汉东一直在关注电视新闻和报纸,想看到严致中被双规的消息,可是却看到了刘市长在望东区视察工作,区委书记严致中陪同的画面,他知道,自己失算了。
刘飞在望东区视察了几项市政重点工程,晚上参加了高架桥竣工酒会,席间他端着酒杯说:“致中同志有很多优点,咱们就不说了,但他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我要当面批评他。”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倾听刘飞的下文。
刘飞说:“致中同志的西装十年没换了,严重影响望东区的形象,大家说,该不该罚?”
下面一阵大笑,干部们齐声道:“该罚。”
刘飞说:“大家说怎么罚?”
有人起哄:“罚酒!”
刘飞笑道:“那就罚酒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