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闻声去望。
扶桑亦转过头去。
夏侯临负手而来,身后跟着姚安。长安殊地一下跑过去,张开手臂兴奋唤道:“父皇!”
夏侯临蹲下身,伸手将他接在怀里,而后抱着他朝这边走来,自然得像每日都在重复一般。
茹又灵阿锦雀儿三人行礼道:“参见皇上!”
唯扶桑一人未动。
夏侯临轻言:“免礼!”
那三人齐齐起身。
他的目光落在扶桑身上:“朕去惠安宫未见着皇后,不想,皇后竟与长安一起!”
扶桑未回,兀自站起身来,恍若未见这人一般,对雀儿道:“雀儿,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罢,绕过夏侯临便要往回走。
夏侯临又道:“皇后很喜欢长安?”
扶桑身形微顿,但仍未回。
夏侯临用空着的一只手抓住她胳膊:“皇后若是喜欢,今晚便让长安去惠安宫用膳吧?”
扶桑回望一眼长安,他在夏侯临怀里不似刚刚的怯懦,眼中亦长出了些神采来,想来,他定极粘这个父皇。
“多谢皇上体恤!”她拂开夏侯临的手,一阵冷风卷着水汽灌进裘貉里,她心口一痛,不能自已地咳了几声,方继续道,“不过……我对长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她本体弱,这一咳,便似风一吹就能倒。夏侯临放下长安,伸手揽住她肩,担忧道:“你没事吧?”
长安亦在旁拉她的裙摆:“皇后娘……”话将出口,又似想到什么,改口道,“母后……你怎么样啊?”
扶桑摇头,推开夏侯临,将暖手炉抱紧一些,兀自朝惠安宫方向去了。
时已至傍晚,太阳彻底落下,回去的路上有了点点暮色,风便比刚刚还要凉一些。扶桑心口凉气愈盛,阿芙站在门口迎,她从她手里接过阿毛,逃也似地冲进屋子。
雀儿追进来:“皇后娘娘,您可还好?”
夏侯临亦追到门前,一见到阿芙,便问:“皇后怎么了?”
阿芙回:“皇后无事,皇上不必忧心!”
夏侯临不信,同样急匆匆追进屋子,后面茹又灵牵着长安默了一瞬,亦跟了进去。
屋中已被阿芙烧得很暖,尤其是扶桑就寝的房中,正燃着三个暖炉。
扶桑凑在正中炉旁。
夏侯临问:“你很怕冷?”
扶桑未回。
夏侯临又问:“是生了病还是体寒?”
扶桑仍未回。
夏侯临一急,抓住她手腕,逼迫她抬眼看自己:“朕在问你话,你没听到么?”
扶桑想挣开,但现在她没有力气,只能虚弱回道:“我没有聋,皇上的话我自然听得到!”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
“我并不认为有回答的必要!”
“你可知……”夏侯临眼神一紧,原本泛着柔色的眼里骤然冒出凶光来,“单你见朕不行礼,无视朕问话这两条,朕就可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扶桑冷笑,回得也不甘示弱:“皇上大可以降罪于我,可如今时南送嫁使臣还在靖宣,皇上你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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