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被迫伏在夏侯临胸口,他仍如多年前一样,眼光恬淡如水,面上平平无波,轮廓间多了些沉稳,亦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撑着他怀起身,旋即心里便有了主意。微一笑,将阿毛抱在怀里,翻身躺到大床里侧。
夏侯临复要伸手过来。
扶桑状似无意侧身,顺势将阿毛放在两人中间,恰不小心挡住了夏侯临的手,亦挡住了他不安分想要往她身边靠的身子。
“皇后这是做什么?”夏侯临手顿在半空。
扶桑抚着阿毛毛,淡回:“我素来身子不好,已习惯抱着阿毛入眠!”
夏侯临却笑了:“往日是无人作陪,往后有朕了,皇后大可不必再将它放在床上!”
说罢,凝声,对外道:“来人!”
“是,皇上!”姚安很快进来。
夏侯临拎起阿毛耳朵,想将它递出去:“把它带出去,好生伺候着!”
姚安躬身上前来接。
扶桑却拦了。
正好阿毛低叫一声。
扶桑将它接在手里,如哄着三岁小儿一般细细安抚,等阿毛平静下来,恹恹地又要睡过去,她方才道:“皇上有所不知,阿毛虽只是只兔子,但它于我却更似家人!真要论起来,我这床上没有皇上尚且可以,可没有阿毛却是不行!”
“哦?”夏侯临来了兴致。明明扶桑这话已将他贬损至连一只兔子都不如,他作为一国之君却半点没有不悦。相反,他还饶有兴致地坐起身来,示意姚安退下去,后轻柔抚了抚阿毛,方道:“朕听人说,女子爱养宠物,多是因为母天性所致!如今皇后尚无子嗣,不然,朕让茹妃把长安送来,让皇后抱着长安入睡可好?”
扶桑不知他缘何又说起长安来,但他这话亦让她想到了白日那个小儿。他性怯,知礼,生得确实很让人欢喜。
然……他是茹又灵的孩子,是在三年前,她被夏侯临穿心前三月,夏侯临还与她浓情蜜意之时,就已种在茹又灵的子嗣。
“长安?”她轻喃。
夏侯临颔首:“朕看白日,他似很喜欢皇后,想来这提议,他定也是愿应的!”
扶桑却将那点怔然掩下去:“长安愿不愿我不知,但我却是不愿的!”
夏侯临问:“为何?”
扶桑回:“我不喜长安,在我看来,他不及阿毛十之二一!”
夏侯临挑唇:“朕还以为……皇后会比常人更喜欢长安一些!”
扶桑却再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兀自翻身躺下,闭上眼,将阿毛虚虚抱在怀里。
“时候不早了,皇上还是早些歇息吧!”
夏侯临亦躺下:“皇后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扶桑问:“何事?”
夏侯临凑过来,绕是身下隔着阿毛,亦将脸靠到离她半寸之距。她几乎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湿气。
“皇后莫不是忘了,你我大婚,至今未行洞房之礼!”
扶桑猛睁开眼。他脸就在近前,带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把他那一双眸染得惑人非常。
她心中骤然一慌,不待反应,手中已用力一推。那人未有防备,整个被推到床边缘,悬空了半截身子。
“皇后这是为何?”夏侯临不解。
扶桑稳住心绪,将心里那阵没来由的慌乱压下去,方用一贯清冷的声回:“我与皇上未行之礼太多,也不差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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