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临再未说旁的什么。
扶桑不屑他所为,亦未再说。
两人在络星宫院中站了许久,到外头吹进了一阵凉风,夏侯临道:“皇后既对此处无甚特别情感,便回吧!”
扶桑点头,不等旁边人再说话,她已干脆利落地朝外走去。
夏侯临在后跟。
到门口,姚安凑过来,随之而来的是随行一众人。
扶桑被迫停住脚步,夏侯临亦在她身后停下。
似默契一般,两人一同回身。
宫殿仍如从前巍峨,红漆亦似从前鲜艳,扶桑几乎可以看到姑姑在门口痴等的情景,可一眨眼,看到的却还是那堵高墙,还是那道重锁。
她收回眼,对前方夏侯临道:“皇上在看什么?可是心有不舍?”
夏侯临亦收回眼,痴笑一声:“朕不过是又想到扶桑了!”
扶桑在心里冷笑,但戏仍演得好:“这座宫殿,与辛扶桑有何渊源?”
夏侯临稍一愣,旋即又似恍然一般:“朕差点忘了,朕还从未与皇后说过扶桑身份!”
然说完这话,他却又没了下文。
扶桑便道:“依皇上所言,扶桑当与前朝皇帝有着关联?”
夏侯临微张开嘴,似思索了许久:“皇后以为,若扶桑还在世,她会耐心听朕解释么?”
“解释?”扶桑反问,“皇上想解释什么,是未在她逝世之日封沈亦涵为妻,还是未与茹又灵生下长安?”
“长安他……”夏侯临似想说什么,然话出口,旋过一圈,他又将它咽了下去。
扶桑不想管他的情绪,自顾自道:“我不知扶桑与皇上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所以她会如何我并不知,只是在我看来,我若为扶桑,大约此生已不愿再见皇上!”
“所以其实……”夏侯临话很有些惶惶,“依皇后所言,就算她还在世间,也不会再回朕身边了,是么?”
扶桑点头:“是!”
夏侯临眸微沉,似极痛。
良久,他方掩去那阵怅然:“今日皇后累着了,当好生休息,朕还有些折子要看,便不陪皇后了!”
扶桑自不会留他,回:“皇上日理万机,理当以国事为重!”
夏侯临点头,旋身要往御书房方向去,往前走了两步,扶桑又想到什么,在后唤了一声:“皇上!”
夏侯临问:“皇后有事?”
扶桑道:“皇上若是因将我当做辛扶桑才似前几日那样待我,往后便不必了吧,我是时南国的三公主,不是靖宣朝的辛扶桑!”
夏侯临身微颤,似极力压抑着什么,又似往常一般平平淡淡:“皇后说的,朕记住了!”
说罢,他抬起步,大跨步朝御书房方向走去。扶桑立在原处望他背影默了半晌,亦旋过身,朝惠安宫方向去了。
两人一在前一在后,一朝南一朝北,都从络星宫出发,却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愈行愈远。
等走过一段,走过几道长廊,又拐过几个拐角,到后面人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一直在前疾走的夏侯临忽顿下脚步。
姚安随之顿住:“皇上可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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