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众人的心思,裴俊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既然长公主说了,在朝所有的武官都可以参加,那家族中若是有人想参加也是可以的。只是,若是这一次云离夺得了大将军之位,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有异议,可以一心一意站在长公主那边,这不仅仅是为了裴家,也是为了整个大楚百姓,若是真的让戚家上位,那对于整个大楚都会是一场灾难,他们根本不会考虑百姓的死活。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是整个大楚亡国了,裴家就算能够保住,也不过只是亡国之臣,我希望各位叔伯都能将眼光放长远些,唯有如此,裴家才能长长久久的发展下去。”
众人心头一凛,纷纷点头,反正长公主将来也有可能是裴家的主母,云离又救过少主的命,就当是报恩了吧。
裴俊心中对云离自然是有信心的,可是,这些人的锐气也需要挫一挫,五大世家的人在面对平民的时候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若是不让他们自己去尝试,跌跟头,怕是永远也不会服气,以后反而更难管教。
短短的几日时间,擂台赛一事就传的沸沸扬扬,不仅仅是圣都城,甚至周边几个离得近的城池也都收到了消息,还有不少人携家带口赶往圣都城想要观战,这几日圣都城每日从日出到日落,排队的人都是络绎不绝,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外地来的人,那空前火爆的场面让掌柜们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心中无比期盼长公主能多搞几次事情,让他们能多赚一些。
凤燕璃看到百姓们的热忱如此高涨,索性大手一挥,将擂台赛的地点从军营改成了圣都城的中心,与民同乐嘛!
在这样的热潮中,大楚第一世家的家主被处斩的消息反而如同石沉大海,一点浪花都没有掀起来,在行刑的那日,所预想到的万人空巷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只有寥寥几人,前去送了戚荣最后一程。
怀着强烈的怨恨和不甘,戚荣被押上了法场,此时的凤燕璃,正坐在不远处一个酒楼的屋顶,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一切。
戚荣,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给你的报复,今世,无论我与戚家最后孰胜孰负,你都不可能再像前世那般成为赢家,不可能带领更上一层楼的戚家站在大楚的巅峰了,因为自此之后,这些,都将与你无关!靠着出卖自己的女儿,踏着女儿的尸骨摘取的胜利果实,最终会变成苦酒,让你自食恶果!我说过,你赢不了!
在戚荣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凤燕璃本以为自己应该会很开心,可是她却只感到了寒冷与孤独,她终于,杀死了自己前世的亲生父亲,而这,却也不过是刚开始而已。接下来,她又会杀多少人呢?有一天,她也许还会杀了她……
爱与恨似乎都在这一刻远去了一般,所留下的,只有难言的孤寂和落寞……
时间是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悲伤或是愉悦而停止流动的,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所有人翘首以盼中,擂台赛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擂台赛的规则,其实对云离是很不利的,因为他要成为擂主,只要期间任何人能打败他,将他打下擂台去,他都算输。而且,只要不伤及性命,其他手段都不做要求。
这条看起来明显对云离不公平的规则,也让那些本来准备挑刺的人闭上了嘴,一个个卯足了劲,誓要在擂台上挫挫那个毛头小子的锐气,年轻人嘛,还是不要太高调的好,云离如此,长公主亦是如此。
若是在车轮战之下,能将这个臭小子废了,那绝对是打了长公主的脸,那么她这些日子以来好不容易积累的威望,都会迅速的土崩瓦解。
凤燕璃依旧是一袭黑衣,戴着银白色的面具,站在高高的擂台上,而与她遥遥相望的无忧,则是在浮风的巧手之下,装扮成了她的模样,坐在凤旭的身侧,观看比赛,未免露馅,今天她一直板着脸装面瘫,身上还无形中散发出了森冷的寒气,让人一看便知长公主心情不好,故无人敢上前搭话。
看着无忧那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凤燕璃差点笑出了声,不过还是忍住了,对着台下大声道:“谁第一个上来挑战,放马过来吧!”
这嚣张狂妄的语气让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立马便有一个肌肉发达,身高足有两尺的小将跳上了擂台,“在下王寒,前来向云公子讨教。”
听到这个名字,凤燕璃皱了皱眉,“你是王家人?”
“正是,我乃王家三长老之子。”
“那就没办法了,既然你姓王,今天注定是要丢脸了。”
“休得猖狂!”这般言语,落在王寒耳中,无异于挑衅,他大喝一声,挥舞着长枪,向着凤燕璃的咽喉直刺而去。
他虽然长得粗壮,但是行动却丝毫不显笨拙,很快就到了凤燕璃的身前,两人站在一起,差距是那样的明显,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面对一个成年的壮汉,不少人都为凤燕璃捏了把汗。
虽然近些日子,这位云小公子声名在外,可是从未在人前出手过,因此谁也不知道他真实战斗力到底如何。
看着那泛着寒光的枪尖逼近,凤燕璃不闪不必,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
“他不会是吓傻了吧?”
“我看有可能,毕竟他那么瘦,一看就没有那个王将军力气大,根本躲不开吧?”
“唉,真是晦气,枉费我花了那么多银子赶到圣都,就是想一睹这位传奇的云小公子的风采,没想到这么弱,还不如我们镇子